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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有安裝色情守門員,可用無界、自由門等軟件瀏覽伊莉。或使用以下網址瀏覽伊莉: http://www.eyny.com:81/index.php 一抹邪惡的靈魂在她全內被困鎖了十八年,如今,那股
墜落罪惡力量驚醒了……俊美邪魅的他是神秘詭異「狼族」
的王.來到人界取回流落在外的「金石令」也因緣際會遇上
美得不可思議的她。白天,她是純潔如百合的清麗佳人,面對
他的挑逗顯得手足無措,深夜,她在舞廳裡大膽地放浪狂
舞,十分引人犯罪的身子直往他身上貼,這可有趣了:那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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詛咒降臨
陸仲群帶著妻子趕到山崖時,就見到崖邊立著兩名女子;兩名頭復布紗的黝黑女子似是已經怪持了許久。
他握緊妻子抖顫冰冷的手,緩緩上前。
宋斐若仰起蒼白美顏,望向新婚才一個多月的夫婿。
陸仲群側過頭給她一抹安慰的笑,那笑容卻有著無奈蕭索的蒼涼。
宋斐若心底著實後悔,當初不該因為自己對考古的狂熱心態而選擇了這神秘玄奧的國度作為蜜月之旅的地點!
她早該知尼泊爾是個充滿神秘色彩的古老國度!
本來復上一層神秘面妙的國度本身並無任何使人畏懼的原由;但……偏偏在這段訪古尋幽的蜜月之旅,識得了不該交集之人。
畢德穆勒黑巫一族的女子——沙克珍瑪·烈穆。那名邪美猖傲的黑巫教巫女現在就在斷崖邊緣。
「姊姊,你快別這樣呀!」沙克愛瑪·烈穆正想上前,卻被一陣強勁風力掃了開。她比誰都清楚,掃倒自己的那陣強風是黑巫一族裡有著最高法力的「聖女巫」所喚來的風之精靈。珍瑪姊姊的巫術之精深,就連族裡排名第二的自己也難望其項背。
起身時她發現了陸仲群與宋斐若,不禁在心底歎口氣。
一切都是命呀!如果陸氏夫婦兩人不選擇來到尼泊爾,又或者珍瑪姊姊不因一時興起,救了旅途中迷路的兩人,這所有的一切必然不會發生。
向來心高氣傲的姊姊哪裡容得了付出的情感遭人拒絕!
「來了是嗎!?」立在崖邊的傲美女子發出陰惻笑聲,久久迴盪不去。兩隻狡魅妖眸朝著陸氏夫婦投射出森寒的目光。
陸仲群看著臉泛決絕之色的沙克珍瑪,幽幽低喃:「你……何苦如此執著呢?」
崖邊的沙克珍瑪又是一陣狂笑。
宋斐若陡地覺得背脊一陣涼意。陸仲群察覺到,伸手將愛妻緊摟在懷。
這一幕自是讓妒火狂熾的沙克珍瑪引燃漫天恨焰!
一旁擔憂不已的沙克愛瑪直在心底叫糟。
果不其然,山崖迴盪著一聲椎心厲吼:「陸仲群!我要你後悔一輩子!」沙克珍瑪已泛出陣陣肅殺氣息。
陸仲群與宋斐若對望了下,毫不猶豫地更是摟緊彼此。
「我這一生只愛斐若一人。」陸仲群頓了下,又道:「倘若今天我夫妻二人命該喪於此地,我們也不會後悔。」
宋斐若儼然生死相隨的模樣,無疑更刺激了沙克珍瑪,使其瀕臨發狂的境地!
「姊姊!」沙克愛瑪急急吼叫著,就怕她那暴烈性子的姊姊做出什麼可怕的事情來。天哪!她自身的修行法術根本就阻檔不了姊姊的高深法術呀!該如何是好?
時間,天地陰暗下來;風,揚起了陣陣悚然冰冷的氣息。那景象儼然是惡魔界、修羅窟——陰惻、森寒。
強風吹得他們個個睜不開眼,嘶啞陰森的嗓音猶如魔音一般刺入耳膜。
「好,很好。」沙克珍瑪冰涼的語調突地轉為悍戾。「我不會讓你們死,那太便宜你們了!」唇邊漾起一個詭魅的勾痕。
「姊姊……」沙克愛瑪勉強睜開眼後,看見珍瑪抬手在空氣之中畫出一道圖形,整個人駭住了!「不要啊,姊姊!」但已經來不及了。
沙克珍瑪口中叨叨念出一陣咒語——
「陸仲群、宋斐若!」冷眸緊瞅住宋斐若的小腹。「你二人將會有個非常不一樣的孩子。」她揚起一陣狂肆浪笑。
陸仲群一聽,側著頭看向愛妻。
宋斐若早已白透了臉,囁嚅而破碎的語音逸出抖頗的唇:「你……對我的孩子做了什麼?」
陸仲群微愕,他並不知道自己的妻子已懷有陸家骨血!
沙克愛瑪極無奈的看了宋斐若一眼,不忍地別開頭。
「姊姊已經對你腹中胎兒下了……死咒。」
「沒錯!」沙克珍瑪妖魅黑瞳泛出層層死氣。「我詛咒、詛咒你們的孩子一出世便擁有兩個靈魂!一個純潔清新,一個則是墮落罪惡,這孩子注定擁有兩縷極端矛質的靈魂;一輩子怕是沒有人會對她付出真愛了。」狂恣笑聲又揚起。
陸仲群咆吼著衝了上去。「快解除那道咒語!快!」但一陣勁風將他掃了開。
宋斐若早已虛軟地跪坐在地,哀求著沙克珍瑪放過腹中無辜的小生命。
「姊姊,放過他們吧——」
「你住口!」沙克珍瑪瞪了愛瑪一眼,轉向憤怒哀傷的陸氏夫婦,得意地嗤笑道:「我要教你們的孩子也嘗嘗那種得不到真愛的滋味。」她邊說邊往後退。
沙克愛瑪自然知道珍瑪接下來要做的事——那是下「死咒」之人必須完成的最後一道手續:死亡。
「不!姊姊!」她必須阻止悲劇發生,但才向前兩步隨即被一道勁風震開。
沙克珍瑪自懷中掏出一把銀匕首,毫不猶豫地往心口一刺——
腥膻之氣立即在週遭蔓延開。鮮紅妖野的光芒籠罩在沙克珍瑪身上,只見她喃念著一串咒語,而後笑了,那是一抹邪盜猖狂的得意笑容。
「我的血、我的生命,將為這道『死咒』拉開序幕——」語音力歇,她便往後一仰,帶著勝利的微笑躍進身後深不見底的山崖。
宋斐若踉蹌地撲進陸仲群懷裡,哽咽喃語:
「仲群……孩子……詛咒……救救孩子……」
即使妻子的語句破碎又凌亂,陸仲群仍是清楚不過。他擁著虛弱的妻子走向沙克愛瑪。
不待他開口,沙克愛瑪便長長一歎,「唯有下咒之人力能解除咒語,我也無能為力呀。」
不期然地,宋斐若衝到她眼前跪倒在地,一張虛弱死白的臉直睇住她,哽咽地哀求著:「求求你!你一定要救救我的孩子!求求你,愛瑪。」
沙克愛瑪心有不忍,將宋斐若攙扶起身。
陸仲群走來,攙住妻子,帶著企盼的目光看著沙克愛瑪,語氣誠懇地道:
「現在能幫我們的,除了你之外,再也沒有第二人了。」
兩道企盼的目光緊緊圍住沙克愛瑪,愈久愈是深切。
沙克愛瑪歎了口氣。
陸仲群與宋斐若真是清楚她呀!他們二人知道珍瑪與她的心性實在有著南轅北轍之差。珍瑪的殘烈狂傲比起她的寬厚溫和確實大不相同。正因為修習黑巫術之人必須愈殘忍,愈能達到修習巫術的最高境界,所以珍瑪才會是華德穆勒一族裡最強的「聖女巫」;反之,她因為心存仁厚,才會一直達不到最高修為。
沉吟許久,沙克愛瑪抬眼看看兩人,伸出兩手在空氣中畫出許多繁雜的手勢,口中不斷喃喃念著咒語。
陸仲群與宋斐若噤聲屏息地靜待著。
沙克愛瑪的兩掌隱約泛出白色光芒。她將兩掌輕輕復上宋斐若的小腹,須臾後,白色光芒消失,她收回兩掌,汗水早已佈滿一身,因為耗盡心力,一時氣虛而坐倒在地。
「愛瑪!」陸仲群和宋斐若一驚,急忙上前。
「我沒事。」沙克愛瑪勉強牽出一抹笑,喘口氣才道:「十八年——我只能困住那縷邪惡靈魂十八年。」她只能做到這樣了。
宋斐若冰涼的手握住她的,流下兩行感激的淚水。
「謝謝你。」縱使萬般擔憂十八年後會有怎樣的情境,現下的感激之情仍是溢於言表。
看著漸行漸遠的相偕身影,沙克愛瑪的清澈雙瞳已然盈滿無奈。
十八年後,將會拉起另一個弔詭的序幕——方纔她已借由兩手感應到宋斐若腹中胎兒奇異的命盤。極為弔詭的、連她也不清楚的奇奧命盤。
那名一副軀殼中住著兩縷靈魂之人,將有著異於常人的命運在等待著。
序幕的開啟
所有的不尋常都是在生日過後開始——
十八歲的生日。
那是一個青春光彩的黃金時期,花一般的甜美璀璨年華。
所有的事情,都在十八歲這個階段一一衍生滋長。
十八歲呵。
一個花樣年華的豆蔻少女,轉動了她不可恩議的命運輪盤——
一切都由十八歲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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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又是一覺醒來就覺得全身酸痛。
下床的時候,因為彎腰動作牽扯到痛處,兩泡淚水立即掉出眼眶。
她到底是怎麼了?每天睡醒就會發呆,腦袋完全空白;最令她百思不解的是總會在身上發現一些極為細碎的傷痕。
那些傷痕大多是小小的擦傷、破皮,頂多是淡淡的瘀青痕跡,不仔細看還看不出來。
為什麼身上會有那些打架過的傷痕?
難道,真如羅敏兒所說——她在深夜遊蕩、打架?
不!不可能!她並沒有夢遊的習慣呀。
深夜時分正是她在被窩裡抱著泰迪熊好夢酣甜的時候,怎麼可能會跑去跟人打架呢!更何況,每天早上她都在自己床上醒來。
這一切,都是自己在胡思亂想而已。對!一定是這樣沒錯!
至於身上的小傷痕、瘀青或酸痛之類的異狀,很可能只是白天不小心碰傷了而自己沒有注意到;身上的酸痛也極有可能是自己的睡姿不佳或不當而引起。更甚者,她真的是睡著睡著就掉下床了也說不定。
給了自己一個滿意的解釋,心中疑雲理清許多,心情也跟著好起來。
啊!差點忘了,今天要到柏家一趟,署假都過了三分之二,仍沒有茵茵的消息,打電話過去也一直沒人接聽。
她也去了柏家幾次,但柏家大門深鎖,任她再怎麼按門鈴也不見有人出來。柏家那幢皇宮一般的宅邸恍如一座空城似的,連個人影也沒有,
所以,她決定今天再過去看看。
就在這時候,洗臉的動作戛然頓住!只見鏡面中映照出一張愕愣困惑的柔美嬌顏。
「這是……」困惑猶疑的語調喃逸出口。
為了再確定一次,她又將左手移向鼻端——
「煙味?」陸可欣困惑的攏緊眉頭。
再聞了一次,她確定左手食指與中指之間有股淡淡的煙草味!
她知道這是香煙燃燒過後殘留在指縫中的尼古丁焦油味,因為她時常可以在爹地手中聞到這股味道。可……為什麼她的手上會有煙味?
她不記得自己昨天有握過或是碰觸過爹地的手啊,更何況,左手食、中指上明顯的煙草味像是因為自己抽煙所留下的。
這到是怎麼一回事?有什麼事發生在她身上嗎?
為什麼她完全沒有任何象呢?
哼哼……
陸可欣猛地抬頭,四周空無一人,為何她會聽到一陣冷冷的嗤笑?
是錯覺還是自己太神經質了?
很可能是沒睡好才會有耳鳴的現象吧。她想。
「爹地?你還沒去公司啊?」
進了飯廳,看見父親還端坐在餐桌旁,陸可欣不免有些意外。
「爹地早安,媽咪早安。」她各自在父母頰畔親了下。
「還早?都快十點了」陸仲群疼愛地取笑道。「我們的小公主就快成睡美人了!」
宋斐若則是在一旁柔柔的笑著。
福嫂端來陸可欣的餐點,也跟著起哄:「不知道咱們小姐的王子是誰喔——」語尾故意拖長。
陸可欣差點被口中的牛奶嗆到!
「福嫂,哪有什麼王子啊!」臉頰的潮紅與神情的不自在皆是因為方才腦海中乍然閃現出一抹偉岸身影。
好奇怪,為什麼會浮現出那名神秘男子的身影來?
福嫂以為她的不自在是小女孩害羞的心態,於是乾脆把話挑明:「小姐,你就別害躁了吧。誰都知道同你青悔竹馬的程偉傑少爺就是小姐你的王子呀!」
「福嫂……」陸可欣根本不知要如何開口。
福嫂仍自顧自的喃念不休:「如果小姐身邊有偉傑少爺守護著,小姐就不會碰上那種可怕的事了。偉傑少爺可是打小就學習多項武術呢!」說來說去,就是對前些日子寶貝小姐遭搶匪挾持一事心有餘悸。更何況陸、程兩家交情匪淺,家世又相當,偉傑少爺人品條件又好,小姐若能嫁作程家婦必能幸福。
「福嫂……」陸可欣欲開口。
福嫂拍拍她的頭,笑說:「好好好!福嫂知道你會不好意思,不說了,我這就去忙了。」胖胖的身軀緩緩退出飯廳。
陸仲群和宋斐若交換個眼色,兩人又往陸可欣看了下,似乎做了什麼決定。
「爹地,你想放公司員工鴿子嗎?」陸可欣笑問。
「可欣,爹地和媽咪有話想和你說。」
陸可欣放下手中的杯子,發現了父母嚴肅慎重的神色。
她從沒看過父母這種凝眉肅目的樣子,會和他們要對她說的事情有關嗎?
陸可欣再看妻子一眼,才回過頭,說道:
「可欣,告訴爹地媽咪,你覺得偉傑如何?」
「偉傑?」她偏著頭想了下。雖然不明白爹地為什麼會這麼問,但還是回了話:「偉傑的條件很好啊。他功課好、人緣佳、運動也棒,個性又溫柔體貼……他可是我們學園裡許多女孩子的白馬王子呢!」
陸仲群和宋斐若相視一下,神情帶點興奮光彩地道:「那麼,你對他——爹地的意思是,你喜歡他嗎?」
陸、兩家早就有默契,雙方家長也早明白偉傑對可欣的心意。
「嗯……」陸可欣想想,很快地使答道:「喜歡啊!」那是出自於極為純真心態的一種回答,不帶任何男女感情色彩的。她和偉傑是一起長大的玩伴、好友,感情自然很融洽;何況,偉傑向來對她呵護備至,她當然喜歡他了。
「那就好。」陸仲群和宋斐若儼然放下心中大石,頓時面露喜色。
「呃?」
「我們兩家父母決定讓你和偉傑在下個星期舉行訂婚儀式,等你們兩人完成學業後再結婚。」
「爹地……」她愣住,再轉頭看向母親,「媽咪?」她既意外又錯愕,這是第一次看見父母這麼堅持的神情。「太突然了……」並不是她討厭偉傑,而是……心底有股縹緲的惆悵幽幽纏繞著。
「偉傑是個好青年,他會好好疼愛你的、」陸仲群說話時看向身旁的妻子。
「是呀,可欣。」宋斐若輕輕握住女兒的手。「偉傑是個好青年,他一定會好好照顧你一輩子的。」為了沙克珍瑪的詛咒,他們非得自私不可!「爹地和媽咪都希望你能幸福,而偉傑會是個理想的丈夫人選。以後你若嫁給他,必能得到幸福的,可欣。」
陸可欣微微低下頭,心中思緒百轉千繞。
爹地媽咪的心意她當然明白,她也知道偉傑的心意。
他的確是個條件極佳的結婚人選,選擇他,將自己交託給他,應該是幸福的吧!
可是,她心底為何有股飄忽和不確定呢?
她應該是喜歡他的吧?或許心底那股不定、游移的飄忽,只是因為自己從未想過,青梅竹馬的友情也會轉化成攜手白頭的愛情吧!
見她似乎猶豫不決,宋斐若又道:「可欣,我們希望你能夠擁有幸福;和偉傑在一起,你一定會幸福的。」她知道自己和丈夫非常自私,在程偉傑完全不知道「死咒」的情況下,先行訂下婚約,為的就是希望心愛的女兒能夠得到一份真愛、擁有幸福呀!這是為人父母的自私啊!她相信,即使程偉傑日後得知「真相」,仍會全心愛護著女兒;因為他是真心愛可欣的,她和丈夫不會看錯人的。
「可欣?」
沉默許久,陸可欣緩緩點了頭。
「太好了!」夫婦倆喜色滿面。「我們快跟程家聯絡!」
陸可欣仍是靜坐不語。
雖點頭允諾,她的心底卻漫著一股說不出來的莫名惆悵。
她沒深思過自己對程偉傑到底是何種情感;之所以答應父母,是因為他們認為她和偉傑在一起必然會有美麗圓滿的未來。從小到大,她沒有違拗過父母什麼事,他們希望她和偉傑訂婚,她自是允諾。
爹地和媽咪是愛她的,他們的安排都只源自於冀望她能夠得到幸福。而且,她應該也是喜歡偉傑的。可是,心中那股飄忽到底為誰而起……
「可欣。」宋斐若走到飯廳前頓下腳步,又踅了回來。
陸可欣抬起頭。
「呃……嗯,是這樣的。」宋斐若眼神有點游移,「等訂婚儀式舉行後,我和爹地想陪你一塊兒到大陸拜訪個朋友」她微微別開眼,掩飾自己不擅說謊的不自在。
「大陸?」她從不曾聽父母提過大陸有朋友。
宋斐若點頭。
「什麼樣的朋友?」陸可欣起身走向母親,十分的好奇。「生意上有往來的朋友嗎?」如果是爹地生意上的朋友,她去做什麼?
「不……」宋斐若伸出手,將女兒摟進懷裡,眼中微污水光。「他是你爹地久未聯絡的一位故友。」天啊!請保佑她的女兒能在此次大陸之行解除掉那道可怕的詛咒!希望那位傳聞中擁有高深巫術的人能夠解開女兒身上的咒語。
「爹地的老朋友啊?」陸可欣更好奇了。「從事哪一種行業啊?」據她所知,爹地的朋友大多是政商界之人。
宋斐若支吾半天,幽幽低喃:「他是一位法師,專為人消災祈福的修行者。希望他能解開沙克珍瑪的詛咒——」話突然頓住,她隨即補充道:「媽咪的意思是希望這次的大陸之行,除了帶你前去參觀中國的山明水秀,讓你一償欣賞古建築之美的宿願;順便也去拜訪那位法師,讓他為我們一家人祈福消災。」
「喔。」看著母閃爍游移的眼神,陸可欣心底的疑雲又逐漸聚攏。
柏家宅邸裡,全員赫然聚集在大廳中。
柏競風和白安琪,及其餘柏家兄弟與其妻、子女,全都神色凝重地看著優閒坐在沙發中的長髮男子。
長髮男子身後立著兩名彪形大漢。
「你倒是給我開口啊!」柏競剛仍是火爆不減當年,一開口就朝沙發中的長髮男子咆哮。
「放肆!」兩名大漢齊聲厲喝,目光冷肅。
只見長髮男子優閒的交疊著長腿,目光隨意眺望窗外,似對眼前事不甚關心。
「郎先生。」白安琪緩緩上前,柏競風凝眉跟在她身側、「請幫幫我們,好嗎?」語氣滿是期盼殷切。饒是思女心切呀!茵茵……
郎劫略微調回視線,斜睨一眼,但仍是沉默。
柏競剛氣得直磨牙,要不是老婆也在場,他早拿槍轟掉這長髮傲小子的腦袋了!
柏競文走到柏競風身側,小聲耳語道:「老大,你確定這傢伙可以幫我們找到茵茵?」一干人全為了找出茵茵而幾乎將地球整個翻過來;沒想到老大居然在昨天對所有人下令要他們全都回主屋來——只說他找到人可以查出茵茵的下落了!
柏競文狐疑的眼光正好瞥向長髮男子。不料,那人正目光冷冽的睥睨著他。
「老大!」柏競翔指著郎劫:「你打哪兒找來這麼個囂張小子?」
「你確定這小子知道茵茵的下落?」柏競游也向前瞥了眼,滿是不屑地。
才奇怪這回兩名大漢怎麼沒出聲厲斥,柏競翔和柏競游就覺有道黑影疾速飄至身前——
兩人連身形一閃,避過兩道勁掌。
在場所有人都怔住了,好快的身手!
立在雙生兄弟面前的赫然是那名囂狂的長髮男子——郎劫,難怪那兩名大漢沒出聲。
柏競風更肯定心中揣測了。郎劫絕非尋常人!
若不是自己手中持有那塊金色令牌,恐怕也沒辦法將這神秘男子請來。
「金石令」是塊特殊的令牌。
當他正在為愛女失蹤而漫無目的瘋狂搜尋之時,突然記起少年時期曾遇一名神秘老者予金色令牌。
當時老者告訴他——只要有事相求,拿出令牌兩掌合握,默念「牌主請現身、有事相求」之語,即有「貴人」出現。但令牌只可使用一次,並且得將之歸還,且有一事須遵守——絕不可說出令牌之事!
「你有何事相求?」郎劫帶勾的眼斜斜睨他一眼,低沉嗓音自弧形完美的唇逸出。
「請告知愛女茵茵目前人在何處。」兩人的眼對上,柏竟風心底暗自喝采郎劫非凡的凌厲氣勢,那是天生的王者風範。
劫唇型微勾,輕道:「如此而已?」
「如此即可。」他若得知愛女下落,必定親自將之帶回,不需借他人之力。當然,那帶走茵茵之人必須付出當的代價!
郎劫又是淡淡一笑,「令牌。」以物易物向來是亙古不變的鐵律,更何況還是取回原本屬於他的東西。
在場的人只見柏競風自上衣內袋掏出一隻約半巴掌大的金黃色玉石放進郎劫手中。
「郎先生……」白安琪的焦慮佈滿美麗的容顏。
郎劫合眼,須臾之後睜開眼,只道:「尼爾弗烈德公國。」
眾人又是一愕,「尼爾弗烈德」?難怪他們會找不到人!
郎劫忽而又道:「府上有女客來訪。」並非他使用預測能力,而是與生俱來的敏銳聽覺與精確的嗅覺,讓他得知這氣味他曾聞過。
果不其然,管家進來稟告:「先生,夫人,小姐的朋友來訪。」
白安琪聞言,便隨著管家出去。
一見到白安琪出來,陸可欣立即趨上前。
「伯母——」她還以為那個老管家誆她呢!
「可欣!」見到女兒好友,不免想起同為豆蔻年華的愛女,心中愁思又起。
「我來過好多次,可是你們都不在!」看見柏伯母眼中的水光,陸可欣拉住她的手,「茵茵呢?是不是出事了?」
「她……失蹤了。」哽咽之聲再也遏不住。「打從學校結業儀式後回到家,就突然失蹤了。」
「嘎!?」陸可欣駭得瞪大眼。「報警了嗎?會不會是被壞人給捉走了?」啊!呸呸呸——壞的不靈好的靈!親愛的天父、慈祥的觀音菩薩,請寬恕她的胡言亂語。
「可欣。」白安琪見她如此焦急,遂握住她的手,輕輕拍著。「已經知道茵茵的下落了,在尼爾弗烈德。」
陸可欣正想追問,忽然看見門打開,走出一行人——
她又是一愣,好龐大的陣容!柏家人全都到齊了。
眼光不期然和一對邪勾墨瞳相遇,心跳猛地亂了章序。
是他——在畫廊遇見的長髮男子!他怎麼會在這裡出現?他與柏家有關係嗎?
「是你……小姑娘。」郎劫帶笑的眼直瞅著陸可欣
「嗯……呃,是我——」她在說什麼?哪有人對陌生人這般說話的?羞死人了。
「你們……認識嗎?」白安琪不免覺得意外。
豈止是她,柏家所有人也好奇個半死,清純的小百合怎麼會認識郎劫這種神秘詭異之人?
「我……他……是——不是——」陸可欣的話被一道低沉男聲截斷。
「走。」未待她弄懂語意,郎劫便將她帶開。
「郎先生!」白安琪朝著郎劫的背影喊。「謝謝你
「郎先生——」糊裡糊塗被人拖著走了一段路,陸可欣邊掙扎邊說:「請你放手。」抬眼對上一雙犀利的銳眸,嘴裡的堅持遂化為呢喃:「我手好痛。」他不會是想捏碎她的腕骨吧?不會吧,她又沒得罪過他。
郎劫停下腳步,眼光朝身後暗處某個地方望去
倏地,兩道驃悍身影在暗處消失。
目光調回眼前的柔美俏臉,他道:「小姑娘可願賞光同在下一塊兒晚餐?」
陸可欣根本沒機會點頭或搖手。方才被放開的手腕,此刻又被攫在一隻大掌裡。她仍被他莫名其妙地拖著走。
「先生……」沒幾步路,她已經氣喘吁,香汗淋漓。「放……放手啊!」好喘!
郎劫又停下,回頭看她,神情似是不悅,冷冷地道:「又有何事?」若不是前來人界取回「金石令」,一時無聊,忽而起了逗逗這個天真女娃的念頭,他根本不會想去搭理她。
陸可欣吸了幾口氧氣,才覺得好了些。
「我不認識你,很抱歉,不能陪你一同晚餐。」終於掙開被箝住的手腕。男女授受不親的觀念自小便深植在她的思維之中,即使會被人嗤笑八股,她也不改這觀念。更何況,是在她知道自己即將有未婚夫的現在。
「我是郎生,不過你可以叫我郎劫。」他伸出胳臂將手纏上她不盈一握的纖腰。「現在,你認識我了。」
「呃?」
「你呢?」他溫熱的鼻息噴在她敏感的耳後,喃喃低語:「告訴我你的名字。」空閒的一手緩緩沿著背脊來到她柔嫩潔白的頸背。這女孩有一副相當成熟的軀體。
「我是……陸可欣。」陣陣戰慄讓她忘了該推開他的雙手。
郎劫黑色如漆的雙眸中有抹邪意。「如果,我想索討在畫廊的救命之恩呢?」本來只想逗逗她來打發時間,卻意外地被這副身軀撩撥起一身慾火。
「你說什麼?」天真不解世事的她聽不出他的弦外之音。
他抬起她光滑的下巴,望進她水漾的美眸。
就是這對清新純淨的眼睛引起了他想逗她的興味!
摧毀掉這雙無邪眼眸會是怎生的快意?他是很想嘗嘗那種快意,可惜這裡是人界,這女孩不在他的統轄範圍內,他不碰不屬於他的任何東西!
但,嘗點甜頭又有何不可?
他俯下臉。「這是你欠我的——恩情。」灼熱的吻炙燙在她柔嫩生澀的櫻唇。不這麼做,怕是平息不了在他體內狂肆漫燒的慾望。
一場隆重的訂婚宴才告完結,陸可欣便拖著疲憊的身軀回房。
匆匆沐浴過,換上睡衣,她便撲倒在床上。
好友個個都怪她口風過緊沒有事先告知,嚇了她們好大一跳。其實,她自己也才知道訂婚消息一個禮拜。
瞥見手上那只璨亮戒指,心中竟然有股淡淡的悵然。
為什麼她會有這種不踏實的感覺呢?
她應該是很幸福的,不是嗎?父母的疼愛,親友的祝福,未婚夫的深情溫柔……有這麼多的幸福圍繞著她,為何心中還會覺得悵然若失?
今晚的宴會中,她一直不敢看程偉傑,她總覺得自己有愧於他。
她的唇已經先他而讓別的男人佔了去。
因為她沒有反抗郎劫的輕薄,才更讓她覺得愧對於自己的末婚夫。
濃濃的倦意一波波向她襲來,只覺眼皮沉重不堪,四肢虛軟……
嘿嘿……
她又聽見一陣嗤笑聲,但疲累的倦意讓她的意識逐漸渙散。
會是她的錯覺嗎?應該是吧……
嘿嘿,又該是我甦醒的時候了……
黑夜,只是為另一個墮落沉淪的世界拉開序幕而已。
暗黑之中,三道頎長身形在暗巷之中疾速奔馳。
一個拐彎,追了許久的黑影頓失蹤跡。
兩名手下聽候郎劫的指示,靜立一旁。
「你們先撤下吧。」郎劫一揮手,身後兩名大漢隨即消失。
他本欲跟著離開暗巷的步伐,因為鼻端嗅出空氣中一股熟悉的氣味而停頓。
郎劫微瞇起眼,推開一家舞廳的鐵門,走了進去。
陣陣金屬的聲音如利刃刺人耳膜,又吵又亂;台上台下擠滿了瘋狂舞動身軀的男女。
他的目光定在台上一抹妖嬈冶艷的火紅身影。她在這種地方做什麼?
正在台上放浪狂舞的陸可欣也發現了他,她朝他拋來一記飛吻,眼神嫵媚放蕩。
台下響起一陣狂浪的口哨聲,有歡呼助興,也有鼓掌吆喝的。
陸可欣一邊對台下猛拋飛吻,一邊朝著郎劫走來,挽著他的臂彎走出舞廳。
暗巷中寂靜得嚇人。
她將柔軟胸脯擠向他寬碩的胸膛,拉下他的頭。
「郎劫……」嬌媚的低語在暗黑之中撩動出一股暖昧的情潮。
「你在誘惑我嗎?」郎劫抬起她的下巴,清楚的看見她眼底那抹完全屬於妖野氣息的光芒。純真、妖艷,哪個才是真正的她?亦或是,兩個都是她的真面目。
她溫潤的舌頭在他弧形優美的唇上輕輕描繪。
「這是你的遊戲嗎?我奉陪。」
灼熱的氣息自她口中灌人,野性的激盪充斥整個口鼻。
他的強悍盡在她唇舌之間佔據,縵繞再纏繞。粗厚的手掌已然攀上一隻柔軟高蜂,恣意輕薄。
她細碎的吟哦聲在在地刺激著他,另一隻手順著滑嫩大腿而上,滑進她的緊身裙裡——
一隻藕臂阻止他猛浪的動作。「哎呀,別這麼急嘛。」陸可欣狡獪地嬌嗔著,抓下她在胸前放縱的大掌。她得走了,時間到了!
郎劫的墨瞳泛起一道強悍,他知道她的意圖。
「休想!」撩起他的慾火,她就得背負滅火的責任。
他將她推壓在牆,狂恣地佔住她的唇,狂索不停。
「不行,我得走了!」再不走,「她」就要醒過來了!
推拒不開的壯碩身軀突然撤開,他目光凌厲的盯視住她。
「很有趣的遊戲,不過——很可惜,不能陪你玩了。」
即使對他的乍然停手感到困惑,她仍是快步離開暗巷。她可不希望讓『她」太早發現自己,她還想多製造些「豐功偉業」好向那個善良純真的「她」大肆炫耀一番呢!太早「她」發現,「成績」太少,一點成感也沒有。
火紅身影離去後,郎劫才對著靜謐的空氣說道:「出來吧。」
「王。」兩名大漢在黑暗之中現身,單膝跪地。「狐族在我邊界藉故滋事,請王即刻回國處理。」
郎劫眼中帶有一抹殘酷,冷冷揚起唇角。「走吧。」
「是!」
迷離的夜幕吞沒三道身影。
暗巷中,只殘留三縷裊裊白煙。風一拂來,全化為絲線散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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渾渾噩噩醒來,望向窗外一片魚肚白——探頭看時間,才五點而已。
今天起得好早。陸可欣深深打個呵欠,從被窩裡坐起來。
和以往一樣,腦中又是一片空白,眼睛還在半瞇半睜之間,模模糊糊的。
又打個呵欠鑽人被窩,手往旁邊一撈,將心愛的泰迪熊抱摟在懷,準備來個回籠覺。
惺忪睡眼在模糊之中忽然自眼角餘光瞥見一抹火紅,她再次由被窩裡坐起來。這回半瞇的眼已然睜得又圓又大,直直盯住衣櫃後方角落邊緣的一團絳紅。
那是什麼?混沌的腦海快速地運轉,不斷搜索所有的記憶檔案。
她拉開簿被下了床,往衣櫃處走去。
唔……今天仍是覺得全身酸痛,活像運動過度似的。
在角落蹲下身,她伸手將那團皺巴巴的絳紅扯出來——
衣服?她眉心間堆出一個皺摺
一件衣料又少又緊身的紅色連身短裙……她房間裡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她向來很少穿戴這些色澤艷麗的服飾呀,這應該不是她的衣服吧。
想了又想,她終於理出一個結論——
這件性感又暴露的紅色緊身短裙,大概是傭人進來打掃時忘在這兒沒帶走的
她記得……阿萍就很喜歡穿紅艷的衣服,大概就是阿萍忘在她房裡的吧!
她起身拿了紙筆,寫了「給阿萍」三個字,然後將紙條放在那件紅裙上面,等阿萍進來打掃房間看了自然就會取回。
經這麼一折騰,腦細胞已經甦醒,身子骨也都活絡了,她的睡意全消。
脫掉睡衣正打算穿上襯衫時,意外的在胸前發現一抹淡淡指印!
這是……
抬頭看見鏡子映照出自己胸前有個微微泛紅的指印,她著實地詫愕住。
不是刮痕,也不是抓傷,是一道被人揉按過的痕跡!
這下子,她的驚訝非同小可。就算她再怎麼迷糊,也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身體有沒有讓人碰觸過,她還不至於迷糊到這種程度哪!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誰來告訴她。
杜夏薈一通電話把她找了出來,明亮乾淨的咖啡店裡飄散著濃濃的咖啡香。除了滿懷心事兀自發怔的陸可欣之外,其他三個女孩正熱烈討論著失蹤的好友怕菌菌。
「果然出事了。」柯以文微微蹙攏的眉頭,鎖著一份對好友的憂心。
「老天——」杜夏薈的大嗓門引來好幾道探索的目光,她趕緊將音量壓低:「失蹤耶!這事可大可小!」
「尼爾弗烈德……」周芷萱口中喃喃念道,像正在思量著什麼。
杜夏薈和柯以文一起看向思索著的周芷萱。
「有什麼眉目了嗎?」杜夏薈問道。她們都知道,芷萱對於各國的民俗文化及地理概念頗有研究,有什麼地理方面的問題找她準沒錯。
周芷萱啜口咖啡,才緩緩說出她的看法。「據我所知,尼爾弗烈德是個充滿神秘色彩的國家,她曾經找遍各大小書籍,對於尼爾弗烈德這個國家的認知仍然少得可憐,只知道那是一個非常特殊的國度,「要進這個國家可不大容易哩。」她又補充了一句。
沉默了會兒,杜夏薈忿忿開口道:「是哪個混蛋把茵茵捉到那種古裡古怪的地方?混蛋透頂!」兩隻手掌交疊發出喀喀聲響。
「還好你的禮儀老師沒在場,否則準被你的粗魯言行嚇得昏過去。」柯以文頓了下,又說:「會不會是怕家的對頭?」柏家有著黑道背景,這個可能性極高。
「我說——」杜夏薈一手橫到陸可欣肩膀,將她拉了過來「可欣小公主,你元神出竅啦?」她終於注意到陸可欣的默然。「打從你進門到現在,不見你吭聲幹嘛?想未婚夫啊?」擺明了是調侃她。
陸可欣沒說話,三人以為她在害羞。
「你呀!真是幸福啊!剛剛訂了個優秀的准夫婿,明兒個又要跟父母前去中國遊玩一番。唉,哪像我們——沒有王子也就算了,好好一個暑假,還要家人硬捉到公司裡頭實習兼磨練,忙個半死。你喔,真是太幸福了!」杜夏薈的羨慕眼光直盯著陸可欣。
「說到咱們文化悠遠的中國,奇異玄奧之處可也不少哩。」周芷萱也看向陸可欣,戲說道:「可欣,你可別在那兒亂跑啊,要是不小心碰上什麼稀奇古怪的事可就不好了。」
「稀奇古怪的事?」陸可欣在心裡苦笑,她早就碰上了。自從過了十八歲生日以後,她總會在睡醒時發現身上有一、二個小刮痕、破皮什麼的,還有全身酸痛、胸前的指印、左手食中指的煙草味……更甚至,偶爾會聽到一陣女人的冷笑聲在耳邊迴盪。如果不是她太神經質,就是太會胡思亂想導致產生錯覺。
「好了,你們兩個別嚇可欣了。」柯以文嗔兩人一眼,回頭看看白了臉色的陸可欣。「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你臉色不太好。」
陸可欣輕輕搖頭。「大概是……昨晚沒睡好。」她隨便找個理由搪塞。
杜夏薈斜睨她,壞壞的奸笑,「沒睡好?八成是想他想到睡不著吧?」伸出手推推她胳臂,意有所指地。
「誰是『他』啊?」周芷歪著頭問。
「還會有誰?不就是拐走純情小百合的程公子偉傑少爺羅!」
一片嘻笑聲中,陸可欣蒼白的笑容下隱藏一抹無奈。
她的確想著他……那名神秘男子。
陸可欣回到家時已經是晚餐時間。
她在玄關換鞋,發現了一雙不屬於父親的男皮鞋。
正好阿萍走來,告訴她程偉傑來了。
「對了,小姐。」阿萍又踅回來,開心地說:「謝謝小姐!」沒想到她也能有穿昂貴衣物的機會呢!小姐對她真好。
「沒什麼,你不用這麼見外的,阿萍。」只是舉手之勞而已。
阿萍樂得眉開眼笑,「小姐對我太好了,送我這麼昂貴的衣服,我當然要向小姐道謝呀!」
看著蹦跳走開的阿萍,她整個人直直僵住。
衣服不是阿萍的?那會是誰的?
在陸家的傭人中,只有阿萍年紀最輕,身材最接近那件紅色緊身裙的尺寸;此外,就只有自己……她茫然地走進客廳。
「可欣。」程偉傑溫和儒雅的臉映人她眼中。「你回來了。」
「可欣,快進來,人家等著你一起吃飯呢。」宋斐若拉起女兒,走進飯廳。
飯菜陸續上桌。席間,程偉傑和陸可欣父母說說談談,不時有笑聲傳出;唯獨滿懷疑思的她食不知味。
本想向父母詢問,自己最近是否有什麼不對勁的言行或舉止;但因為不是問話的好時機而暫時作罷。
「怎麼才吃這麼一點?」程偉傑忽然將目光調向她,語氣呵護地道:「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他很自然地要伸手探向她額頭,她卻向後退開,他伸出的手便尷尬地懸在半空中。一時之間,氣氛顯得有些窒悶。
「對不起,我……我只是一時嚇到了。」陸可欣察覺到自己莫名的反射動作太過突兀,忙低下頭掩飾眼底的慌亂。她是怎麼了?偉傑是她的未婚夫呀!她幹嘛像避瘟疫似的躲開他的碰觸?
「沒事,別放在心上。」偉傑不忍見她自責的模樣,反而柔聲安撫她。
晚餐過後,四人移到客廳。
陸仲群接過傭人瑞來的茶,喝了一口,道:「可欣,公司臨時要召開一個重大會議,爹地和媽咪明天一定要出席。所以,明天先讓偉傑陪你過去,我和媽咪再搭後天的飛機過去跟你們會合。」
宋斐若也是公司的董事之一,雖然只是掛名,但畢竟是重大會議,不出席是不行的。
「偉傑,麻煩你了,真不好意思。」
「您太見外了。」程偉傑和煦一笑,看向陸可欣,「可欣是我的未婚妻,保護她、照顧她是我的責任和義務;我一點也不覺得麻煩,反而還覺得榮幸之至呢!」情纏的目光深深繞在柔美嬌顏上。
陸仲群和宋斐若自是倍覺安心又欣慰。
「偉傑,你在胡說什麼……」陸可欣被他癡纏的目光瞧得不知如何是好,忙撇開臉。什麼時候開始,程偉傑的言行態度都對她充滿了癡纏眷戀,而不再是如同以往含蓄的愛慕?她能對他報以相等的情愛嗎?
她的不確定在腦中掠過一抹長髮男子身影時,益形飄忽了。
隔天,程偉傑過來陸家接她。
陸仲群和宋斐若也正好要出門。她在父母臉上各自親了下,說:「爹地,媽咪,我和偉傑先過去了。」心中的一團疑雲,只好待回來後再跟他們說了。
宋斐若看著女兒的背影遠去,沒人一片金色陽光之中,幾乎成了透明。不知怎麼地,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安的情緒;沒多想,便衝上前緊緊抱住逐漸沒入金色光芒中的身形。
「媽?」陸可欣詫異地轉身看著母親。
「可欣!媽咪的寶貝!」宋斐若哽咽的聲音隱約透著不安。在確實碰觸到女兒的身軀後,心中的不安才稍稍減去些許。
陸仲群拍拍妻子肩膀。「放心吧,有偉傑陪著,咱們無需擔心。何況,咱們明天就過去和他們會合了。」
金色璨芒被一片厚厚雲層遮去光亮,頓時之間,織造出一片陰暗的迷離,乍然在陸可欣心底投射出一股莫名的離情惆悵。
「走吧,飛機是不等人的。」程偉傑為她打開車門。
陸可欣的雙眸早已蒙上水霧,給了父母一個深深擁抱,她便生進車子。
漸行遠去的車子,緩緩隱沒在不知何時衝破雲層的金色光芒裡。
「瞧你,都快哭成一隻小兔子了。」程偉傑看著剛剛報銷的西裝外套,只得無奈地歎口氣。
「對不起。」陸可欣強忍著淚,抬起頭看他〕
「不要對我這麼見外,可欣,我是你的未婚夫呀。」他將一包新拆封的面紙遞給她,「我沒有怪你什麼,你不必向我道歉」
她低下頭,不願正視他深情的眼,總覺得心裡有絲愧疚,因她的情感沒有他來得深刻,又彷彿像虧欠了他什麼似的;也說不上來心裡那股淡淡的飄忽到底是什麼
她瞥向他身側那件遭她淚水蹂躪過的西裝外套,小小聲的說:
「那個……呃,對不起」
程偉傑搖頭,握住她的手,感覺到她微微掙扎了下
「我說過了,並沒有怪你的意思。只是看到你哭,我覺得非常心疼和不捨」
陸可欣縮回被握住的手,撥動垂在額前的發,以掩飾不自在與尷尬。
「我……我管不住我的眼淚嘛。對不起——啊!我又道歉了!對不起——不不不,我是說——嗯……呃……」她在說什麼啊?連自己都聽不懂。唉!
「可欣。」這一次程偉傑牢牢握住她的手,不讓她再掙開。「請你看著我,看著我的眼睛。」
她緩緩抬起頭。
「告訴我,你討厭我嗎?」溫和嗓音緩緩逸出。
她搖頭。
「為什麼我總覺得你似乎在避著我?」
「我沒有避著你,我只是……只是……」這教她怎麼說?
程偉傑又握住她另一隻手,「只是什麼?」
她沉吟了會兒,才說:「我只是一時不太習慣而已。」愈說愈小聲。好差勁的借口……唉!
程偉傑根本是哭笑不得!
他的未婚妻——一塊兒長大的青梅竹馬竟然告訴他,她「不習慣」他?
罷了罷了,他有一輩子的時間可以等她「習慣」他,他得有耐性些。
他執起她戴婚戒的手,放至唇邊輕吻。「我會等,等你習慣我。」他又將唇移到戒指,輕觸了下,「我對這只盟戒起誓——我,程偉傑,傾我一生至愛予你。」他看向她詫愣的美顏,「你——也一樣吧?」明知道不該心急逼她,但心中那股不安就是不斷地狂囂澎湃,他不得不向她索討承諾。
陸可欣心中是很感動的。面對這樣一個溫柔體貼又深情相待的男子,她應是給予相同允諾的……可是,為什麼她的允諾遲遲出不了口?
是盤旋在她心中那抹頎長男子的身影在干擾著她的心緒嗎?
「可欣,你——」
突然,機身整個劇烈地搖晃了下!
機上乘客個個面露憂色,有的甚至尖叫起來。
小孩們感受到異常的不安氣氛,又聽到尖叫聲,霎時哭了起來。
空服人員的安撫根本沒有發揮作用,因為很快地,機身又晃了第二次,這次更為劇烈了。
「偉傑——」陸可欣的恐懼自是不比別人少。
程偉傑擁住她,安撫道:「別怕,沒事的,只是剛好遇到亂流而已。」
飛機上的乘客,已經全亂了手腳。
擴音器傳來機長的聲音:「各位乘客,由於遇到一股強大亂流,引擎已經受損,本機必須作緊急迫降——」機長的宣佈遭第三次搖晃阻斷。待機身稍微回穩,才又傳出聲音:「請各位立刻穿上救生衣,飛機將會迫降在海上。降落之後,艙門會打開,請各位乘客依序——」
又來了一次劇烈搖晃,尖叫聲、哭喊聲,重重將機長的聲音淹沒。
程偉傑很快的為陸可欣穿上救生衣,再為自己穿上。
「沒事的,不要怕。」程偉傑不斷地安慰著臉色蒼白的陸可欣。
像是過了一世紀,機長終於透過擴音器告訴機上乘客,飛機已經安然迫降在海面上,並打開艙門,要乘客依序登上放置在艙門外的救生艇。程偉傑牽著陸可欣往艙門走去。原本依序出艙門的乘客,因為一陣乍然響起的爆破聲而亂了秩序。
已經走到艙門口的陸可欣正好要登上救生艇。不料,一道強大力量由側面撞來,她一時步伐不穩、失去重心,整個人往海面栽了進去——
「可欣!」程偉傑伸手沒抓到她,也著躍入海裡。
他所有的思緒都只想著——他要救她,她根本不諳水性!
渾渾噩噩的意識在一陣清脆耳的鳥囀鶯啼中逐漸清醒過來。
一睜開眼,陸可欣發現自己在水裡浮浮沉沉。
還好,水的深度只到她的胸部,要不然,她這只旱鴨子肯定早被海水吞沒,因為她的救生衣早已不知去向!
胸腔一股窒悶讓她又咳又嗆,一連嗆出好幾口水。
剛才落海時,她著實喝了好幾口海水,
待她咳完,氣稍微順了些,才發覺好像有哪裡不太對,總覺得怪怪的……
怎麼這麼靜?她放眼一瞧——差點尖叫出來!
「這……這是怎麼回事?」她簡直不敢信,為何所有的乘客、救生挺,包括那架迫降的飛機全都不見了?難道他們把她扔下了?
「偉傑?你在哪裡?偉傑——」
回答她的,只有自己的回音。
她瞳大的眼再仔細一看,又嚇了好大一跳!「這是哪裡?」
這根本不是飛機迫降的地方呀!飛機是降在一望無際的大海……而這裡怎麼看都不像海洋,倒像是座湖泊!這是什麼地方!?
慌亂源源自心浮升,直竄向四肢百骸。
她不禁打了個冷顫,正想往岸上走去,不料一隻打橫斜出來的強壯胳臂攔住她的腰。
一道低沉隱怒意的男人嗓音自身後傳來:「為何你會在此?」
陸可欣轉過身對上一雙含怒的墨瞳。是他!
「你……你怎麼在這裡?你也和我搭同班飛機嗎?要不然——」
「住口!」郎劫沉聲喝斥,眼底有抹妖異光芒。他逼向她,問道:「你從何而來?說!」方纔他察覺有人闖人他布下的結界,循著人類氣味尋來,沒想到居然會是她,難怪他覺得這氣味似曾相識。
沒有他的令牌,誰也進出不得狼界,更何況還是一名人界女子!
在人界的時候,他就有些懷疑了。她的氣味和一般人類不一樣,像是摻雜著兩道互悖離的氣味,但卻又矛盾的相互融合一體。
她——會和狐界有關嗎?狡猾的狐界不是沒有和人類打交道的可能。像他在人界追丟的柳清,就是最好的證明。故意展出他宮殿的畫作,引他現身……愚蠢之至!
「啊!好痛!」被扭在身後的手腕,幾乎疼得讓她尖叫出口。「你要我說什麼?」好可怕……這是她之前認識的郎劫嗎?他的眼神好冰冷。
郎劫微瞇起眼,打量著她。「為何你能穿過我所布下的結界?」
陸可欣一頭霧水。「我不懂你在說什麼。」什麼結界?
「還不說真話嗎?」
「好痛!你放手呀!」手腕的痛楚直達四肢百骸!
她被他一路拖上岸,然後,被狠狠的甩在地上。好痛,骨頭像散了一樣
「是狐界派你來的?」郎劫冷冷的嗓音蘊著一股強烈的戾氣。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陸可欣強忍在眼中的淚一顆顆滑落。「什麼狐界,我根本沒聽過。」
「想用眼淚博得同情?」郎劫伸手拈了一顆淚珠,唇角一邊微微上揚。「太天真了不說實話,就讓你嘗點苦頭——無言、無緒!」
「王。」兩名彪形大漢現身,單膝跪地。
陸可欣一愣。王?他是王?這是怎麼一回事?
郎劫冷眼瞥她,道:「將她關入大牢。」
「是!」
陸家門外擠滿大批媒體記者,為的就是想採訪陸可欣墜海失蹤的消息。
最近的失蹤事件倒真買不少——
像是柏家千金也失蹤了許久,到現在,還不見她人呢!
眼尖的記者,一見有人出來,連忙擠了過去。
不待記者發問,陸仲群便開口道:「各位請回吧。內人因為小女之事已經深受刺激臥病在床,請各位讓內人好好靜養。」
他一說完話便轉身進屋去,將所有嘈雜聲浪阻絕在門外。
憂心如焚根本不足以形容他和妻子現在的心境。
乍然降臨的惡耗,已經令他們猶如失心之人呀!
進了臥房,看見虛弱蒼白的妻子,他心中的惆悵更加深。
「斐若。」他端起幾上一碗稀粥。「喝點粥吧。」
湊到宋斐若唇邊的碗,被她推了開。「我吃不下。」
「斐若……」
「三天了!」宋斐若激動的拉住丈夫的手。「已經三天了呀!為什麼一點消息也沒有?為什麼?」
陸仲群只能無言以對。
三天了——他們的女兒就像空氣一樣,整個人平白地消失無蹤!
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為什麼……
「可欣……我的寶貝……」宋斐若埋進丈夫懷裡不停地啜泣呢喃。
「失蹤,就表示她還活著。」這不僅是在安撫妻子,也是在安慰他自己。
宋斐若頻頻搖頭,淚流不止。「我擔心——擔心女兒或許已經起了什麼變化。」
她在前日進女兒房間時,意外地發現衣櫃後方有一個暗格。一探究竟,赫然發現裡頭全是些色澤艷麗又極為暴露的衣物,而且,還有許多香煙!
老天呀!沙克珍瑪的詛咒是否已經開始了?
另一個潛藏了十八年的邪惡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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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一直以來,各界各族群都保持著互相友好的關係。唯獨位北方的狐族,在新任狐王繼位之後,便開始有了變化。
狼界與狐界原本也算有邦交之誼,但在上一任狐王病逝後,其子戈沙非繼任王位開始,兩界之間逐漸有了嫌隙。
狡猾奸佞的狐王表面上與狼界保持著友好關係,背地裡卻又偷偷搞些下流手段;諸如派人在兩族邊界之處藉故鬧事、遣殺手潛人意欲行刺……等等。這些,都是狐王戈沙非的陰險手段。
就因為狐王戈沙非使的是不光明的手段,狼王郎劫便將計就計,來個以靜制動、見招拆招。反正,他有的是耐性可以陪狐王玩玩!
對方都指定要他參與遊戲了,他怎好讓人失望呢?
就像前些日子狐王與人界的柳清合謀使計引他現身畫廊,再伺機引來一群被人利用猶不自知的蠢搶匪……這等小伎倆也敢拿出來獻醜,簡直可笑!
若不是必須到人界取回流落在外的「金石令」,他根本不想去搭理戈沙非的幼稚手段。太乏味了!沒有挑戰性的遊戲,玩起來根本不過癮;沒有刺激性的遊戲,只會讓他覺得無聊。
把柳清放走,也只是一時興起,不想太早將獵物收網而已。
太平板的遊戲過,是會失去興味的。
「王。」身著灰色長袍的白髮老者開口。
他斜睨了眼,「什麼事?」伸手接過侍女端來的茶,輕啜一口。
長者單膝跪地,行了禮起身,緩緩說道:「聽說三日前,有一名人界女子闖進我狼界,不知此事王要作何處置?」人類闖進狠界,此事非同小可。
經長老這麼一提,他才想起這事。
揮退侍女,他才閒閒地淡道:「這幾天我盡顧著處理狐族孽黨,倒是把這事給忘了、」若非長老提起,他真的忘了被關在牢裡的陸可欣。
長老緩緩上前。「王,此女來得太過怪異。人界與狼界的結界若沒有您的通行令牌,根本無法任意出入。此女乃一介凡人,竟能闖人王所布下的結界,實在太令人匪夷所思了。倘若那名人界女子有不良企圖,可得小心防範,將之誅滅才是良舉。
郎劫眼角微泛犀利光芒,淡淡掃了長老一眼,然後手指一彈,道:
「無緒。」
一名面無表情的驃悍男子立即進房,單膝跪地。「王。」
「將牢裡的人界女子帶過來。」
「是。」壯碩的無緒立刻銜命而去。
郎劫轉而對長老道:「我原本就打算對她詳查一番,沒想到一忙就給忘了。」陸可欣的確出現得太過不尋常。若她真是有目的而來,他定會教她為此舉後悔!
陰暗潮濕的地牢裡,陸可欣蜷縮在角落。
微卷的長髮凌亂地披散雙肩,柔美的嬌顏因為身體的不適而略顯蒼白。
荏弱的模樣,恁是鐵石心腸之人見了也會軟化成泥。
中午送來的飯菜,她根本沒吃下丁點。因為焦慮,沒了食慾;也因為地牢的陰冷悶窒,讓她感染了風寒。氣弱體虛的情況下,她實在沒有胃口。
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為什麼她會關進牢裡?
還有他……郎劫。她記得,那兩名隨在他身側的大漢喊他「王」……
在她根本沒弄清楚是怎麼一回事之前,就莫名其妙地被關了起來。
有誰可以為她解謎團?她真的好害怕……週遭的一切一切,在在地充斥著令她驚愕的詭異氣息。她好想回家,好想爹地媽咪。
爹地和媽咪會不會以為她已經墜海死了?
還是……為她的失蹤而擔心不已呢?
不行!她得快點回去才行!爹地媽咪現在一定為了她而寢食難安吧?
費盡全身力氣,她勉強撐起身軀站起來,一瞥見眼前禁錮住她的鐵欄,整個人便又覺得虛軟。
傻瓜!她要怎麼回去?連牢房的門都走不出去了,還談什麼回家?根本是癡人說夢話!
才兀自歎氣,身後竟傳來鐵門開啟的聲音。
旋身一看,赫然是將她關進地牢的兩名大漢之一。這人右頰上有一道猙獰的傷疤,面容冰冷、毫無表情。
由於他的高頭大馬,一時之間,牢裡的空間竟然變得狹隘起來。
「你……要做什麼?」她不由得往後一退,被縛住的雙手益加增長心裡的恐懼。
「王要見你。」沒有高低起伏的音調猶如他的面無表情一般,無心無緒。
陸可欣微微愕然。王……郎劫要見她?「郎劫他
「放肆!不許直呼王的名諱!」他猙獰的面孔因為肅冷更形駭人。
她嚇了好大一跳,呆呆的僵住。
「還不走!」彪形大漢又催促一遍。
本就覺得一片混亂的腦子被他這一喝,更是轟轟作響了。
「我跟你走就是。」她隨著彪形大漢走出牢房。
一進門,就見郎劫狀似閒逸地斜臥在榻上,旁邊
還站著一名身穿灰袍的老者。
陸可欣不可思議的盯著房子直看。
這建築、雕工、風格……儼然是她最喜愛的中國式建築!
再仔細一看,發現每個人身上穿的,都像是混合阿拉伯與希臘風格的長袍。
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她又在心裡問了一遍。
「還不下跪行禮!」長老皺著眉開口一喝。
郎劫一揮手,長老立即噤了口。
「過來。」郎劫的目光投到陸可欣身上。
她緩走上前,在郎劫前方站著。
她總兒得他的眼閃爍著妖異光芒,心不由得忐忑了起來。
她沒忘記在湖泊旁見到他時,他對她的冰冷和粗暴。
郎劫起身,「你從何處進入我國?」
陸可欣抬起臉,滿是茫然。「我不知道……」她沉吟著,又說:「我只記得自己掉進海裡,睜開眼睛的時候,就在湖裡了。」
他俊顏突然一沉,伸出手扣住她的下顎,沉聲道:「別給我耍花槍!說實話。」他已經聽夠她的胡言亂語了!
她的臉色益加泛白,咬牙忍住下顎傳來的痛楚。
「我說的都是真的,沒有騙你。」被縛住的雙手根本沒有反抗的能力。
郎劫劍眉一挑,冷冷地道:「沒有人能任意進出我布下的結界。而你——」口氣倏地轉為凌厲。「居然輕而易舉的穿過結界!說!你是不是狐界派來的?」
陸可欣的雙眼已經泛出水光。「我不懂,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什麼結界、什麼狐界,我根本就沒聽說過。」委屈與不安的情緒高張,將隱忍的淚水逼出眼眶。
郎劫瞬也不瞬的直盯住她的眼。
柔弱、嬌憐的眼眸,正透露著一股清新純真。
但就因為她這雙純真無邪的瞳眸,他對她更加懷疑!
尋常人能夠有乾淨如新生兒的純真,又同時兼具完全相悖的妖邪氣韻嗎?
她的異常氣息,在在地顯示著她的非比尋常!
「請你放手,好……嗎?」陸可欣看著他攫住她下顎的手。
郎劫的唇微微一勾,勾出一抹冰冷的笑痕。「痛嗎?好可憐。很可惜,我一點也不會同情你。倘若不說出實情,我可要對你動刑了。」他冷冷的笑容裡蘊含著一股凶狠戾氣。
陸可欣一愣,而後開始掙扎起來,直喊道:「我說的都是實話,真的!」天呀!他竟恫嚇她!動刑?老天,誰來救救她!
郎劫一彈指,「無言,取鞭子來。」他的耐性已然告罄。「不給你嘗點苦頭,你是不會學乖的。」他伸手接過一根皮鞭。
陸可欣愕然地看著他手中那根皮鞭,頓時涼透背脊,一陣驚驚佔據心頭。
「不……你不可以這樣。王法……難道這個地方沒有王法嗎?」她驚懼的眼怖滿著無法置信。
只見皮鞭咻地一揚,在空氣中劃出一聲刺耳的驚然。
郎劫的唇輕啟:「我,就是王法。」墨黑的瞳眸瞬間透射成金色燦芒,無比的妖異。
金色的……眼睛?他竟能在一瞬間就變換瞳眸顏色!
「你說是不說?」他再給她最後一次機會。
她往後退了一步,搖頭,「我不會說……」她的意思是不知該怎麼說,他卻聽成是她不願據實吐言。
郎劫手一揚,鞭子往她身上落去——
「不!」背過身的同時,一道火燙熱辣烙上她的背脊,一陣劇痛讓她贏弱的身軀隨即僕臥在地。
他走到她面前,聽到她口中不斷喃喃念著:
「我沒有……說謊……沒有……騙你……」
他蹲下身,伸手捉住她抖顫的肩,看著她的眼,「你說的當真屬實?」金色瞳眸閃爍著異樣的光芒。
「我說的……都是實話。」意識逐漸渙散……金色眼眸似乎含著笑意……
「好,我相信你。」
這是她失去意識前最後聽到的話。
他金色的眼眸底下,有一抹她所不明白的笑意。
蠢蛋!沒見過像你這麼笨的女人!
「誰?你是誰?」
暗黑之中,一抹身影佇立在雲霧裡。
她看不清楚那人的面孔,雲霧太濃、四周亦太暗。
哼哼……一陣冷冷嗤笑聲自那團雲霧裡頭傳出。
她微微一愣。這笑聲是……「你到底是什麼人?」
哼哼……這兒,似乎走個挺好玩的地方。
一道亮光投射進濃霧,霧中身影倏地消失——
「你到底是誰?」她匆匆伸出手想要捉住那遠去的身影,不料,背部傳來一陣劇烈痛楚——
「好痛!」吃痛地低呼一聲,待眼睛睜開一看,才發現自己躺在床上。「夢?」她做了一個好奇怪的夢。
才稍微動了動手臂,背部就傳來一陣火辣劇痛。
她咬牙忍住,小心翼翼的坐起來,打量著所在之處。
屋裡的每一樣擺設、器具、床、桌椅,都是中國式的仿古風格。
這時,房門咿呀一聲地被人推了開。
一名身穿黃色輕紗長袍的女子進來,她手上端著一隻銀盤,上頭放著瓶瓶罐罐。
「你醒了?太好了!」黃衣女子走來。
「你是……」
「我是月牙兒,你呢?」月牙兒清秀的臉蛋漾著溫和的微笑。
「我?」
月牙兒點頭
「我叫陸可欣。」
「那我就直呼你的名字,好嗎?可欣。」
她點頭。
月牙兒拿起一罐青色瓷瓶,對她說:「你該換藥了。」
陸可欣的面孔微微泛白,失去意識前的記憶悉數回到腦海裡。
郎劫真的對她動刑了……
那樣的殘酷,那樣的冰冷。郎生……她赫然想起他的另一個名字。生——金色的玉石。眼泛金色妖邪光芒的他好嚇人!
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男人?是不是有著某種變換瞳孔顏色的特異功能?
「嗯,好舒服。」一陣冰涼抹上她熱痛的背脊,霎時間,疼痛減去許多。
月牙兒一笑,說:「當然羅,這可是韋御醫親自調配的膏藥呢!」
「韋御醫?」陸可欣將衣服重新穿好。
「韋御醫是我們狼界裡醫術最精湛的大夫。偌——」月牙兒自銀盤上端來一碗湯藥。「這是治風寒的湯藥,快喝了吧!」
陸可欣接過藥,湊近唇邊,隨即移了開。
好苦的味道!這藥烏漆抹黑的,一定很苦;她最怕吃藥了。
「快喝了它,好讓你的身體快點好起來。」月牙兒催促她喝藥。
「我可不可以不要喝?」她楚楚可憐的問。
「可是……」心慈性柔的月牙兒已經開始搖擺不定。
「那……不然喝一半就好?」她水汪汪的大眼幾乎真的要淌出兩泡眼淚了。
「好吧。」月牙兒歎口氣,乖乖舉白旗。沒法子,實在不忍心見天使般的她掉下純真的淚水;她是個面慈心善的人。
陸可欣捏著鼻子,嚕嚕灌下藥汁。
「呃——好苦!」吐舌兼皺眉,她朝月牙兒伸出掌,「有沒有糖果吃?那藥真的好難喝呀!」
月牙兒被她討糖吃的小孩模樣給激出一陣大笑。
陸可欣微微紅了臉,「別笑嘛,我一向最怕吃藥了。」話題一轉,她問道:「你能不能告訴我,這裡是什麼地方?還有,狐界是什麼?結界又是什麼?」
月牙兒終於止住笑聲,看看她,然後拉過一張椅子坐了下來。
「我們這裡是狼界,郎劫陛下是狼界的王。而狐界呢,就是位在北方的另一個族群、另一個國家。」她頓了下,才續道:「狐族是個充滿野心的奸佞族群,明裡和狼界是友邦的關係,暗地裡卻處處伺機擾亂邊界安寧。所以,王才會在狼界四周布下結界,以防外人入侵。」
陸可欣略微偏著頭,試著「消化」月牙兒的解說。
也就是說呢——她掉落海裡,然後不小心被海水
飄送到這個叫作「郎界」的國家;而郎劫,就是這個國家的王。所謂的結界,應該就是一種類似於特異功能的力量,具有防護功能的屏障吧。
而她的貿然闖人,自然被誤認為是偷偷潛人的「胡界」不良份子了。
唔……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如此一來,所有的謎雲疑霧全都有了答案。
「我都明白了!謝謝你,月牙兒。」她謝完,又緊張的為自己澄清:「我是不小心被海水飄送到這裡來的,不是什麼『胡界』的不良份子;月牙兒,你一定要相信我!」
月牙兒微微一笑,拍拍她的手。「我相信,你有一雙純淨無邪的眼睛,眼睛是不會騙人的。」雖然對她那個「被海水飄送來」的說辭弄得有些糊塗,但她相信可欣那雙純真的眼不會騙人。
陸可欣很高興。終於有人相信她了。雖然,郎劫在她昏過去前也對她說他相信她;可是,她總覺得他眼底那抹奇異的光芒像要噬人似的。
哎呀,不想了!她只要趕快離開這裡,快點回家就好了!
「月牙兒,要怎麼樣我才能回得去啊?」
「回去?」來往人界與狼界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月牙兒?」她滿心冀望地看著月牙兒。
月牙兒沉吟了會兒,終於開口:「出人狼界必須持有王的令牌才可以。」
「令牌?」那是什麼?
「而且……」月牙兒臉色怪異的看她一眼,才又說:「王把你交給我,從今天開始,你就是王宮裡頭的侍女了。」
「呃?」
「對了,我還沒告訴你,我是專門負責調度王宮侍女任務的侍女長。等你的傷好些了,就必須做你該做的工作。」
「嘎?」怎麼會這樣?
養尊處優的溫室花朵貶為低位卑下的侍女,她該作何感想?
唉!只能苦笑了。
對於以往那種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優閒生活,她只有回憶的份。
但是當侍女,她實在做不來呀!
遣她去伙房,差點把伙房給燒了!
調她到織坊,機器都報銷了!
派她去花園——花花草草幾乎都奄奄一息,連池裡的魚,也因為她一時太過開心,餵食過量,使得魚群大量減少……
別的侍女不但得做好各自份內的工作,還要忙著在她的屁股後面收拾她製造出來的「意外」。因此怨聲四起,個個頻頻向月牙兒大吐苦水。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她只是從來沒有做過這些事,一時手忙腳亂,才會弄得人仰馬翻。
月牙兒還幾乎要懷疑起她是不是敵國派來搞內部破壞、製造不安,好擾亂人心的大奸細。
冤枉啊!其實她才是暈無辜的人。所以現在的她,根本是閒人一個。因為月牙兒不敢再派工作給她了。
她只好一個人窩在房裡抓蚊子研究是公還是母的。唉!
背上的傷雖然還未痊癒,但已經開始結癡。她不禁想起郎劫,已經好幾天沒見過他了。他……現在在做什麼?
自己為什麼會想起他?她的心中,應該只想著未婚夫程偉傑才是,怎麼可以想著別的男人呢?
「可欣!」
怔仲的思緒被一聲興奮的叫喚拉回。
走進來的,是伙房的小喜。
「什麼事?」
「要不要一起來啊?很好玩喲!嘻嘻。」小喜神秘兮兮的挑著眉看她。
陸可欣搖手,「又要打板球?不要不要,我不行啦!」早告訴過她們,她對球類、運動類都不行的,還來找她玩?
「碎!」小喜撇撇嘴。「誰玩那種無聊玩意兒?我說的是——」小喜湊近她,貼在她耳朵旁小小聲地說了句話。
「什麼!?你們聚賭啊?」
小喜趕緊摀住陸可欣的嘴巴,左右張望著。「要死了你!?這麼大聲!聚賭給抓到是要被罰的耶!」上回阿妙才給司刑部抓去綁在後山樹林裡一天一夜呢!
「那你們還玩?」
小喜嘿嘿乾笑,抓抓頭皮:「手癢嘛!你來不來?」
「我不行。」陸可欣擺擺手。「我根本不會,而且我對賭沒什麼興趣。」
「算了,我再去找蕭眉好了。」
房門台上之後,她倚窗而坐。微風徐徐吹來,倍覺舒暢。沒多久,眼皮逐漸沉重了起來。「嗯,好困……」她打了個呵欠,在桌上趴下,意識逐漸模糊……-飛芬於丁襄又可以出來玩了「那傻瓜一居然把寶貴的身體弄傷,一連在床上躺那麼久,害我也跟著倒霉。笨死了!玩什麼好呢……
一群小丫頭鬼鬼祟祟地躲在花園角落的草叢裡邊,痛快地玩著。
「豹子——通殺!給錢給錢!」
「要死了!小聲點!」
興奮的吆喝聲立刻壓得小小的,贏錢的丫頭掩嘴偷笑著,好不得意。
「怎麼搞的,今天運氣這麼差?」小喜苦著臉,頻頻
抱怨。
「再來再來——啊!有人來了!」
一群人正要作鳥獸散,忽然聞得一陣嗤笑:
「怎麼著,這麼快就玩完啦?我還想來插一腳呢!」
呃,好熟的聲音。「可欣!」小喜怪裡怪氣叫著。「嚇死人了你!不是說你不來的嗎?」不是說不會嗎?
陸可欣斜睨她一眼,唇角微揚,漾出一抹勾魂奪魄的艷麗媚笑。
「可……可欣……」同為女人的小喜竟覺得心跳加劇。「你也要玩?」她從不知道可欣的無邪容貌也能有這麼妖嬈動人的態。
「當然!不論是骰子、牌九、四色牌……通通都行。」
「真的?」一群人都覺得訝異。
「還不快開始。」陸可欣捉起碗裡的骰子,回頭給了眾女孩一抹妖異的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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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
熠熠星子和皎亮銀月在夜的簾幕綴上一抹嫣然
晚膳才過,陸可欣走出伙房,在迴廊遇上負責王宮膳食的侍女翠屏。
「怎麼了?瞧你,一副匆促愴惶的樣子,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她好奇地攔住翠屏問
翠屏先是以打量似的眼光看她,想了想,便將手上的托盤交到她手中。
「幫我個忙,可欣。」
「幫忙?」她看看托盤上那壺酒,再抬眼看向神色匆促的翠屏。
翠屏點頭,「上頭臨時通知咱們,出訪鄰國的宇71相和夏侯將軍就快起回來了,負責房務的姐妹們一時人手不足,伙房這邊特地撥了些人過去幫忙。」
難怪今天伙房裡頭少了好些人,原來是撥到房務那邊去了。
「那,這酒是?」她看著手上的酒。
「這是要送到王寢房裡的。正好在這兒碰上你,你就替我送過去吧!」翠屏交代著,一邊告訴她寢房的位置。
陸可欣沉吟著,有些猶豫。「我……我看,還是由你送去比較好。我怕……我會做不好事。」她找了個借口搪塞。也不知道為什麼,她一聽到這酒是要送去郎劫寢房,就覺得有些不安。
「不會有事啦!你只要把酒端進房,擱在桌上,就可以走了。」翠屏忽然想起今晚王似乎點召了一名侍妾過去,又趕緊補上一句:「放下東西就走,知道嗎?」
一說完,翠屏馬上匆忙地走開。
陸可欣端著酒,征征地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
一陣風拂過臉頰,她才回過神,旋個身往郎劫寢房的方向走去。
到了寢房,她輕輕叩門,沒有應聲。
她伸出一手推開門。
這個房間分為內室與外室。外室沒人,她將酒擱在桌上,準備出去。
忽然,由內室傳出聲音——
「把酒拿進來。」郎劫的聲音似乎有些低嘎。
陸可欣猶豫著。
「還不送進來?」他又催促了一次,口氣已有不悅。
陸可欣端起酒,緩緩進人內室。
只見床上兩具赤裸的身體赫然交纏在一起!
陸可欣急忙撇開臉,但臉頰已經熱了起來。她沒料想到會撞見這麼尷尬的場面——那種最為隱私的事……而那人,還是他……
匆匆放下東西,她就想快步離開,一隻男人的胳臂卻橫阻在她面前,回身一看,是上身裸露的郎劫。
「是你?」難怪他對這股特殊的淡淡馨香覺得有些熟悉。
陸可欣撇開視線,低頭盯著自己的衣擺。
多日未曾見過郎劫,怎曉得一碰面,卻是這麼令人不自在的時間和地點。
「為何這酒是由你送來?」他上前一步。
「我……伙房人手不足,我暫時替代而已。」她往後退了一步。
「哦,是嗎?」郎劫看著她,冷然道:「把頭抬起來。」
不待她猶豫,一隻長指已挑起她的下顎。
郎劫看著她略顯慌張的臉。「怎麼,你看到了什麼?瞧你,整個臉紅得像蘋果似的。」他唇邊揚起一道調侃的微笑。
「我……我先出去了。」
一隻胳臂又攔住她。郎劫俯下頭,在她耳根吹氣。她一慌,忙往旁邊跳開,瞪著眼睛看向他,又驚又愣。
「你對這種事不是挺熟的?」他邪氣地瞅著她,服光在她身上打轉。他對當日暗巷中的她猶有記憶。
「你……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她不解地看著他,眼底滿是困惑與慌亂。
郎劫俊魅的眼微微瞇了起來,直直盯在她臉上的目光愈發深沉。
一道嬌柔酥骨的嗓音自床慢裡傳出:「王——您還沒盡興呢,怎麼不快點回來,好讓悅兒服侍您哪!」嬌媚的語調裡有股說不出的愉悅興奮。
郎劫沉聲低喝:「出去!」
陸可欣連忙轉身,卻又被他一喝:「不是你!」伸出一臂將她拉回。
郎劫將床上女子拉出,冷冷瞥她一眼,「今晚不用你侍寢了,出去。」
「王——」
「出去!」郎劫凌厲的眼神已有不耐煩的冰冷。
悅兒不敢再多言,拿過衣服胡亂套上,急急忙忙退了出去。
霎時,房內沉悶的寂靜,不由得令人一窒。
「如果……沒什麼事,我先出去了。」陸可欣吶吶地開口。不知道為什麼,她心裡起了一陣慌。
「誰說沒事?過來。」郎劫已經坐在床沿
她猶豫著,慢慢走過去。「還有什麼吩咐嗎?」眼光避開他的裸程上身,以及那張巨大的床。
郎劫扯住她,將人帶進胸膛。「今晚要你侍寢〔」話才出口,她已被兩隻手箝住。
她駭住了!
「侍寢?不,我不行!」她立刻掙扎起身。
她的掙扎很快地又被阻斷。郎劫將她壓制在身下,她動也動不了!
「你別這樣,快放開我。」她胸前的衣襟已經敞開。
「放開你?」他的目光落在她豐盈雪白的酥胸,身子逐漸熱了起來,「送到嘴邊的肉,沒有白白浪費的道理。」
「別這樣!」她伸手推開他的胸膛。「我不行,我不是你的侍妾!」
知道他的意圖之後,她心中的慌亂益形高張起來。
她對於性這方面的認知,僅止於課本上所傳授的,雖然不知道郎劫會對她做什麼,但她知道自己得快點掙脫才行。
「乖乖的,你會喜歡的。」邪氣的笑在郎劫唇邊蕩漾。
「不行!我已經有未婚夫了,你不能這樣對我。」
郎劫俯下的頭,在她柔美的紅唇邊停住。但隨即,他又笑了出來,「那又如何?」他不以為然的瞥向她手上一隻戒環,伸手將它脫下。
「你以為這種膚淺的東西能夠套住什麼?」他看著她略顯蒼白的臉,又說:「盟約?誓言?愛情?太可笑了!」他隨手一拋,戒指在空中劃出一道銀燦弧線,掉落在角落裡。
「我不是你的侍妾,你不能對我……為所欲為。」天呀,她該如何做,才能讓他打消念頭?
郎劫攫住她推拒的雙手,扣在頭頂,一手捏住她下巴,邪氣的笑益形深沉。
「凡是這塊領土上的東西,都屬後於我一人;你——也不例外。」在柏家巧遇陸可欣之時,雖然已有想要她的慾望,但因當時她並不「隸屬」於他,才沒對她出手。後來,在暗巷中擦出的火花,也因為部下的出現而作罷。這次,他可不會再放過她了!
「我不是你的——」她抗議的唇已遭灼熱的吻封緘。
不解男女之事的陸可欣,只能任由郎劫予取予求。
他溫潤滑熱的舌竄進她口中,恣意索取甜美甘津。
陸可欣只覺得一陣陣熱火,在她身體裡迴盪繚繞——
灼熱的吻順著她美潔白的頸項一路而下,厚實大掌突地罩上一隻豐盈——
「啊?不行!」混沌的腦際閃過一抹理智,她捉住他侵略的手。
「別打斷我的興致!」低啞的嗓音有絲不悅。
「你想做什麼?快放手呀!」陸可欣再怎麼不解男女之事,也自他狂肆灼熱的目光感受到一股邪氣,她本能地反抗他。
更何況——她是早有未婚夫的人。
「我想做什麼,你不知道嗎?」邪氣的眼對上她清淨純真、寫滿慌亂無措的眼。「你當真不知?」心中的一絲猶疑,在憶及暗巷的記憶時便化為烏有。「你的純真,是為這場游城添加樂趣的嗎?很好,我非常樂意奉陪。」
「我沒有——唔——」
他的唇舌倏然侵佔住一隻豐盈上的花蕾,她全身泛起一陣戰慄,直直劃過心際,達到四肢末梢——
「不行……我不能這樣……」殘存的理智仍在做著最後的掙扎。
另一隻高峰已然被一隻大掌盈握住,狂恣地侵佔、輕薄。
「不……行……」破碎的抗議已成細細呻吟。
他灼熱的唇移向另一隻豐盈,給予相同的滋潤。
「呃……不……」又一陣炙熱戰慄劃過全身。
郎劫自她胸脯抬起頭,聲音低嘎地粗喘著:「這副美麗的身子沒讓人碰過嗎?」她的生澀昭示著仍是處子之身。「你的未婚夫沒教過你嗎?小姑娘。」他灼熱的下腹已瀕臨亢奮。
郎劫的問話,讓她的柔美嬌顏時緋紅。
理智又飄回些許,她又開始推拒,胡亂拍打他。
「放開我——你這個邪惡的——啊——」一隻邪肆的大掌探進她的兩腿之間。
「沒人碰過這兒,是吧?」他邪恣的手在玩弄她的天真。
「別……這樣……」推拒的手被他拉開。
「不喜歡我這樣對你嗎?」邪魅的眼灼熱地注視著她羞窘無措的柔顏,目光下移,落在她兩腿之間。
「不要……」她慌忙地要躲避,但細腰被錮得牢牢的,令她動彈不得。
「你的熱情超乎我的想像,真是可愛哪!」長指再度探向已經完全潤澤的花心,撩撥著她最原始的清純。
「啊——」臊熱燃遍她身心,直達四肢百骸。
他傾下身,啞著嗓音催促道:「敞開腿,讓我好好疼你!」不待她反應,他已俯下頭,埋在她的潤澤之處,以唇舌挑逗她的柔嫩禁地。
「不可以——啊!」她又驚又羞的膛大眼,但虛軟抖顫的身軀根本使不出力氣,只能任他擺佈。
老天!他怎能對她那樣?
不,她不能任由他擺怖,她不能對不起偉傑——
「住……住手,你不……可以這樣。」很勉強的擠出一句抗議。
「不可以?」他自她下腹抬起頭,邪惡地瞟她一眼,笑意逸出口:「你在質疑我的『能力』?」魔魅的眼滿是邪氣的調侃。
她避開眼,雙腿微微往後縮。
「我必須……對我的未婚夫忠誠,請你別……為難我,好嗎?」她幾乎是在哀求他了。
「忠誠?」郎劫嗤笑一聲拽住她的腿,狠狠的扳開,將灼熱的亢奮抵住她的柔嫩。「男人和女人之間只有要或不要!你太天真了,小姑娘。」他兩手握住兩隻酥軟豐盈,愛撫地劃過蓓蕾,感受到她身上的戰慄,得意的笑了。
「別……這樣。」她咬住唇不讓呻吟送出口。
「哦?」他微挑一眉。「我偏要為難你,怎樣?」
她羞赧地垂下眼。
「我喜歡招惹你。」他俯下身,「想要掠奪你的天真!」弓身一挺,融人她身體內,毫不留情!
「啊——好痛!」一陣痛楚自下腹蔓延開。「走開!你走開!」她哭著拍打他,身子仍然動彈不了半分。
「乖乖的,待會見就不痛了,你會喜歡的。」
她的淚水與呻吟並沒有讓他放過她,反而加深了他體內狂炙的慾火。
他的律動更為狂野。深深的佔據,熊熊地燃燒激盪。
享受著摧毀她天真的快意,一遍又一遍……
情火在燃燒,徹夜未停——
醒來的時候,床鋪一旁空空無人。
偌大的床榻,只有她捲著錦被,蜷縮在角落。
她撐起疲乏的身軀,拾起散落在地的衣服,穿回身上。
不敢回頭,怕看見床上那處乾涸的血漬。那是她對未婚夫的背叛!
罪惡及愧疚攀上心頭。
背叛——多麼沉重的擔子呀!非關愛或不愛,純粹是出自於心源源而生的愧疚
她是偉傑的未婚妻,理當要對他忠誠……而她,竟讓那原本該屬於偉傑的純真,悉數教郎劫給要了去,半點不留!
她有抵抗——但是,她的力量根本抵不上他;她的身體竟也在不知不覺中違背自己的意識,逐漸虛軟在他狂肆的強悍之下。
混沌不清的思緒以及疲累的身子,使得她沒能繼績深思下去。
她下了床榻,走到屋內角落,開始找尋昨被郎劫丟棄的戒指。
很快地找到。
戒指擱在掌心,靜靜的閃爍著銀白光輝。
「對不起。」她不會再套上這枚戒指了。但,她必須將戒指收好,日後鄭重地交還給偉傑,並向他道歉自己的違約。
陸可欣打開房門,迎著冷冷的風,走了出去。
前方正走來一名少女,那身著綠衣的少女也剛好看見她。
綠衣少女有著黑白分明的水靈大眼,閃著精靈的慧黯光芒。彎彎的眉、小挺的鼻、微翹的菱形紅唇,模樣活似精靈,煞是嬌俏可愛。
陸可欣朝綠衣少女微微頷首,與她擦身而過。
不料,少女竟跟了上來,直在她身邊打轉,東瞧瞧、西看看,像在打量什麼。
「呃……你……有事嗎?」陸可欣停下腳步,回過頭輕聲問道。
綠衣少女湊向她,在她身上嗅聞著,然後大叫:「啊哈!你就是月牙兒說的那個陸可欣吧!我說對了吧?嘿嘿!」少女靈黠的眼眸睜得又圓又大,嘴角也斜斜上揚,彎出一道很大的弧線。
陸可欣微微一愕。「你是?」這女孩約莫同她一般年紀,樣子不像侍女,會是什麼人?
「哈!忘了自我介紹。夏侯是我的姓,菱是我的名;叫我菱兒就可以了!」她抓起垂在胸前的一條小辮子,露齒一笑,「夏侯屹是我哥,他是狼王麾下的將軍;我咧,就是狼界裡赫赫有名的瘟——咳!最溫柔嫻慧的菱郡主!」
沒錯,她就是那個專門惹「意外」而聞名狼界的瘟神——不,溫柔郡主夏侯菱
她也不過才跟老哥去做了一趟「外交之旅」,一回來,就聽說狼界來了個人界女子
正想跑來找那英明偉大的王問清楚、一探究竟,居然這麼好運就給她遇上了陸可欣。
「呃,菱兒是嗎?能不能……請問一下,你在做什麼?」陸可欣實在納悶。夏侯菱怎麼一直聞她呢?會是昨夜郎劫的氣味殘留在她身上嗎?還是……
思及此,她柔美的容顏微微紅了起來,不行,怎麼可以再想那種羞死人的事。陸可欣在心裡暗罵自己。
夏侯菱經她這麼一問,不好意思地笑笑,然後說:
「不好意思,我只是想確定一下月牙兒說的是不是真的。」
「呃?」陸可欣一臉納悶。
「果然是真的耶!你真的是從人界來的女孩耶!」夏侯菱兩掌一擊,活像中了第一特獎。也不能怪她神經兮兮啦,誰教狼王不給她通行令牌到人界玩一玩,她從來沒看過「人」嘛,難免有些大驚小怪。
陸可欣一聽,微微偏著頭想了下,「仁界?我的國家不叫仁界耶……我的國家叫作台灣。」什麼時候台灣給人家取了別名她怎麼都不知道?嗯……回去以後,要好好問問芷萱。
「台灣?你們管『那兒』叫台灣啊?」原來人界統稱為台灣啊!嗯,又學到一件和人界有關的事了,真好。
陸可欣的迷糊碰上夏侯菱的粗線條,理所當然成了雞同鴨講。
「嗯,不過嘛——」夏侯菱又傾身在陸可欣身上嗅著。
「怎麼了?」陸可欣往後退了一大步,就怕給她聞出什麼來。
「你身上有王的味道耶,你又從他房裡出來……」
陸可欣又驚又羞,忙撇過頭,又往後退了一步。「我想……想先回房去了,改天再和你聊。」
「等一下!」夏侯菱又逼到她面前。「你有沒有被王給欺負了?說實話沒關係,我去幫你討回公道。」
敢這麼囂張揚言要討公道——因為她是狼王的表妹嘛!
沒料到夏侯菱會有此一說,陸可欣真是哭笑不得。
「有沒有?你有沒有被他欺負?你說!」夏侯菱又逼向前一步。屹哥哥總是告誡她,不可以隨隨便便進男人房間,要不然,會給男人「欺負」了。雖然她不知道是怎麼樣的欺負啦,不過,一定是不好的事!
陸可欣搖頭苦笑,櫻唇微:「我沒事」沒事才怪!明明就給他欺負了一整晚,怎會沒事,全身又酸又疼的。
郎劫……那個邪肆的長髮男子為何要這般對她?
為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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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劫將陸可欣一路拽回房裡。
「痛——」被他拽住的手腕傳來陣陣痛意,她不禁低聲痛呼出口。
「說!」郎劫俊美的臉隱約夾帶著一股慍怒。一握著她腕骨的手又加重了力道,陸可欣柔美的臉孔漸漸白了起來。
「說什麼?」她抬起臉看他,不明白他為什麼生氣。她並沒有招惹到他呀!這幾天她都很小心地避開他,而他……也當她是陌路人一般。
郎劫的眼泛出一層冷冷的寒霜,目光直直地盯在她臉上。
她的眼,還是一樣的清澈明淨;純淨和清新的氣息依然在她週身圍繞。她看起來就如同初生兒一般。
他不知道自己心底那隱隱騷動的波潮代表著什麼樣的心思意念,只知道在看見她那純真光芒的眼波流轉之際,他極想要牢牢捉住、獨佔那份光芒!
本以為那股獨佔意念,會在奪取她身子之後就能煙消雲散;沒想到,現在的他仍然存有那種念頭!
陸可欣在他銳利的目光注視下幾乎無法呼吸!
她知道郎劫是個喜怒無常的人,禮教規範全都沒放在眼裡。他的身份高貴,外貌卓越;這些都是他狂恣據傲的因素。他額前那綹金色頭髮,更凸顯出的桀鶩不馴。
郎劫逼近她的臉,冷冷地說:「你曾見過宇紹和夏侯屹兩人?」
望著他線條緊繃的俊顏,她微微一愣。「沒有,我沒見過他們。」她眼中寫滿不解。
「你認識他們二人嗎?」抿住的唇仍顯示著他的不悅。
她搖頭。連面都沒見過,怎麼可能會認識?
郎劫的眼微瞇了起來。「既不識得,你為什麼去東苑找他們二人?」
陸可欣下意識地要往後退,郎劫的手先她一步,緊緊圈住她的細腰。
「說!」他接住她愴惶的眼,定定地望住。
「我只是想要——」語句戛然卡在喉嚨中,說不出口,她猶豫著該不該說出來。
能說嗎?她現在可是「寄人籬下」的一名小小侍女。他若知道一名小小侍女想要向他的手下重臣商借通行令牌,然後再偷偷離開,她的下場會如何?
「私逃出境」,恐怕有罪吧?
在這個奇怪的國度裡,可能有著許許多多千奇百怪而為她所不知的律法;像是小喜告訴過她的——
聚賭被抓,就得捉到後山樹林裡綁在樹上,罰個一天一夜不許吃飯。
多奇怪的懲戒方式啊!根本是前所未見、前所未聞哪!
聚賭就得如此了,那「私逃出境」不就更嚴重?
「發什麼愣?!」郎劫厲聲喝斥,帶回她思索的心緒。「你說是不說!」他粗魯的扳住她下顎,強迫她看著他。
「我、我只是……只是……」她腦中飛快地搜尋著適當的理由。
「你敢說出半句謊言試看看!」是警告,也是恫嚇。他不允許謊言的存在,尤其是她!
陸可欣美麗的臉瞬間刷白,她倔強地垂下頭,不肯開口。
郎劫冰冷的眼沉了沉,忽而轉為狡黯,唇邊綻開一抹笑。
「告訴我實話,嗯?」低柔的嗓音像是裹了一層糖。他俯下臉,在她微啟的唇上輕輕吮舔。
一陣燥意在她臉上染出紅暈。她想避開,卻教他一隻手扳住臉,無法動彈。
郎劫的唇在她頸項間流連,不停地吸吮輕嚙。
「別……這樣。」她已經背叛了偉傑一次,不能再繼續放任自己錯下去,她必須逃開他,她怕自己會逐漸沉淪,終將無法自拔!
「告訴我,你為什麼要去找他們?」他在她耳垂上輕輕咬了下。
「我……」一陣酥麻泛至全身,她的呼吸開始亂了起來。
「告訴我……」他一隻手探進她胸前,盈握住一隻柔軟渾圓,又愛又撫。
「你放開我……不要這樣……」戰慄的酥麻感逐漸侵襲她的思緒,腦海開始化為空白。
「不說嗎?」他邪氣一笑,扯下她衣衫,豐盈胸脯在他眼前展露無遺。他俯下頭含住一蕊花蕾。
「不要!」她又驚又羞地推拒他。
他抱起她,將她放倒在床上。
「你別——」才張口的嘴,倏然被他的唇舌侵!
兩舌交纏,激起一陣熱濤烈焰。
「你不說嗎?」一隻大掌強悍地滑進她裙內,探向最柔嫩的頂點。
「啊——」她全身一顫!
「說,你找他們到底是為了什麼?」他唇邊勾出一抹邪肆笑意。長指不斷地撩撥她的純真,感覺到柔嫩之處已然潤澤.他滿意的笑了。
「我只是……想要請他們……幫忙。」思緒已經紊亂,不受她控制。細弱喃語,斷續出口。
「幫什麼忙?」
「我……你別這樣,求你……」不行,她要逃開他,她不能放任自己沉淪!
「求我?」他曬然一笑。「你明明很喜歡的。不是嗎了」
他的邪氣調侃,令她窘赧又難堪。
「我沒有。」她咬住唇,怕自己忍不住呻吟出聲。
「沒有?你的身體要比嘴巴誠實多了!」
突地,他撩起她裙擺,扳開她的腿,俯下頭。
「你要做什麼?!不要——」他的唇舌恣意地汲取她的柔嫩,予以滋潤、愛撫。
「啊……」一陣陣歡愉的熱浪向她席捲而來,她忍不住地細細吟哦,任他擺佈。
「還想要嗎?告訴我真情就給你,嗯?」他一邊誘哄,一邊將亢奮抵住她的柔嫩,蓄勢待發。
「我只是……想去向他們借令牌,我……我想回去,啊——」他一記弓身,無情地刺進她體內,令她全身繃緊,不停地顫抖!
她一抬眼,對上了他慍怒的金色瞳眸。心跳窒了一窒。他生氣了!糟了……
「我有允許你離開嗎?」金色瞳眸泛出妖異光芒。
「我不是你的子民,為什麼不能離開?」她只是想回家而已,有什麼不對嗎?
郎劫抿著唇,狂野鶩猛地律動身軀。
「啊——」一陣甜蜜又痛苦的抽搐自她體內炸開,火速蔓延。
許久之後,他低吼一聲,全身一繃,然後才趴在她身上。兩人都低喘不已。
他撐起上身,銳利的眼神盯著她。「你想要令牌?」
她微喘著,輕輕點頭
他沉吟著,思量了會兒,伸手扳住她下巴。「你要令牌,只是想回去?」心中思緒飛快運轉著。
「是,我只是想快點回家而已。」她想念家人、朋友,更想逃開他,就怕自己的心也跟著身體一樣,逐漸沉淪……
郎劫金色的眼轉為墨黑,一瞬也不瞬地盯住她的眼,衡量著。
須臾之後,他開口道:「好,我相信你,但是——」口氣突然轉為鶩猛。「你若敢騙我,背叛了我對你的信任,休想我會放過你!」
陸可欣微愕住。回想起那日,他執鞭對她用刑之時眼中的異樣光芒,所代表的意思就是……
她終於明白了。郎劫的驕傲,不允許有人欺騙,更不許有人背叛。
他說他相信她——但若是有所欺瞞,或是背叛了他,下場定是相當可怕的。
她小小聲、冀求地開口問他:「你……願意將令牌給我嗎?」他說相信她,是否意味著願意讓她離開了?他對自己絲毫沒有嘗戀……她的心情很矛盾,有些期望,又有些落寞。
郎劫一笑,俯下頭在她耳畔低喃著:「你想要令牌?可以。」
「真的?」她睜亮水眸。
他心中一動,下腹又燃起火苗。
粗嘎著嗓音,他笑得極為邪肆。「我可以給你一面通行令牌,不過……」灼熱目光流連在身下那副性感柔軟的嬌軀。
陸可欣察覺到他身體的繃緊,柔美俏臉乍然熱燙起來。
「不過……什麼?」她結結巴巴地問。
他一手撫上一隻高聳,一手滑到下腹,探向花心。
「我要你做我的貼身侍女。」
「貼身……侍女?」陣陣熱浪又再度狂襲而來。
「沒錯。」他含住她的耳垂,輕輕啃嚙。
「只要我當你的貼身侍女,你就願意把令牌給我?」她總覺得他笑得很邪惡。
「不。」他將唇移到她的臉頰,又舔又吮。「你好甜!」
「那不然……你到底要怎樣才肯給我令牌?」他的調侃令她窘慌,他的喜怒無常更讓她不知所措。他到底想怎樣啊?
他伸手點了下她紅潤誘人的香唇,緩緩開口:
「要令牌可以,但得依你的表現作決定。」
她不解的看著他高深莫測的笑臉。
「還不懂嗎?」他將一根長指探進她體內,蠻悍地在她體內探索!
「啊——」她一顫,身體微微抽搐起來。
「懂了嗎?」他的黑瞳益加深沉,泛出火苗,熊熊狂炙。
雪白嬌軀乍然紅得似火!她懂了……
「很好。」完美的唇勾出一彎得意的弧度:
他將她翻過身,兩手握住她細腰,自身後將激昂融進她——暢快如閃電般,劃過四肢,直達百骸!
低吼和嬌吟同時激盪出來,兩人合奏了一曲狂野的樂章。
「喊我的名!」他加驟律動的力道,一手握住豐盈,予以愛撫
「嗯……郎劫……」
「再喊!」
「我……」強烈的熱浪幾乎快令她崩潰。
「再喊我的名!」他另一隻手探向她潤澤的柔嫩之處,恣情地愛憐。
「啊……郎、郎……郎劫。」
精聲一吼,他傾盡所有熱源,在她體內釋放……
房裡只殘留著二人的喘息,以及歡愛過後的氣味,久久不散。
這時候,外邊傳來一陣叩門聲。
「什麼事?」郎劫朗聲問道,緩緩起身,一面將她拉起來攬人懷裡。像是沒盡興似的,兩手又開始在她身上游移起來。
「王,老臣有事要向您稟告。」長老渾厚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郎劫微蹙眉頭,側過頭看看陸可欣,沉吟了下,才說:「到書房談。」
「是。」長老應聲後,往書房走去。
他起身著裝,沒說什麼,只回頭看了陸欣一眼便離開。
陸可欣覺得心底好像有股刺刺的感覺,疲累的身體漸漸沉重。困意已然降臨……
哼哼……這次,該玩什麼好呢?嗯,就跟去書房瞧瞧好了!
一抹火紅身影,往書房的方向翩然而去。
郎劫進了書房,長老立即單膝跪地,恭敬地喊道:「王。」
「起來吧。」他走到紫玉桌後,坐了下來。「什麼事?」
長老上前,「是關於那名人界女子的事。」
「哦?」郎劫劍眉一挑,墉懶的語調似在漫應一樣。
長老面色略顯沉重「老臣不太明白,為什麼您遲遲不將人界女子送回去呢?」
郎劫只是瞥他一眼,淡淡勾勒一抹笑痕
長老沒得到答案,只好又說了:「那女子如果只是誤闖結界,而不是敵國所派來的殺手或間諜,依老臣看,陛下應該將她送回人界才是、」本來嘛,各界各族自有一片天地作息生存,互不相干;該是屬於何界,就應歸回。
「陸姑娘誤闖狼界也只是無心之過,何況她也已經在我們這兒為婢、勞力了好些日子,算是補過無心之罪了。陛下,何不將陸姑娘送回?」他就是搞不懂,王怎麼遲遲不將人界女子送回去呢?
「長老。」郎劫斜睨他一眼、「她現在是我的貼身侍女,短時間內,是不會回去的了。」所謂的短時間之內——指的是依他對她身子眷戀的程度而定。
他喜歡她的身子,短時間內還不想放她走;說要給她一面通行令牌,不過是拖住她的說辭罷了!不論她的「表現」好或不好,都左右不了她的去留。
她的去留,將由他來決定!
長老的困惑,在看見郎劫唇邊那抹邪氣的笑之後,乍然明白了。
「可是,王……」
「你意見還真多啊,長老。」不耐的口吻,使得長老馬上噤了口。
「啊!陛下!」長老怪叫了一聲,神色怪異地趨前,「那姑娘……可知道這裡是狼界?她知道這裡的人都是狼族之人嗎?」應該不知道吧?要不,哪還能那般悠然自在?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凡是這裡的每一樣東西全都為他所有。陸可欣是他的人!「你要說的事就是這些?」語氣已經有絲不悅。他不愛別人談起她,她是他的所有物,不需要別人來過問!
長老一驚,連忙作揖。「老臣還有一事未說。」
郎劫一揮手,示意他說話。
「陛下,您也該好好物色王後人選了。」這才是他要談的正事。
郎劫挑眉。「長老可有物色到適當的人選了?」有沒有王後於他來說根本就不重要。反正,他身邊從不乏女伴。
長老見他意興闌珊,不由得在心裡歎氣。
立後是何等大事啊!當事人竟不當一回事,害他這個老頭子盡在一旁乾著急。唉!
「王,老臣考量許久,覺得水界的翩翩公主不論身份、品貌,皆是上上之選。」
「翩翩公主?」郎劫沉吟了會兒,終於想起這個人。
去年狼界的慶典,水界的翩翩公主曾經來訪,在宮裡小住了幾天。印象中,她是個溫柔美麗的女子,品貌的確很不錯。
他知道,翩翩公主屬意於他,曾經含蓄地向他表示愛意。
長老見狼王似乎對水界公主印象頗佳,便走上前說:「前日水界派來使者,說他們的公主希望能再來狼界拜訪您,不知您意下如何?」落花有意,就不知道流水有沒有情了。
「有何不可。」郎劫仍是滿不在乎地說,讓人看不出他心裡在想什麼。
長老聞言,心中大樂。「那——老臣這就回復水界使者去!」
就在長老喜孜孜地要退出書房的時候,郎劫忽然看向門板,冷冷一喝:
「還不進來!」
書房門突然砰的一聲打開。門外赫然立著一抹火紅身影!
陸可欣愣了一下,但很快又然一笑,走了進來。
郎劫示意長老先行退下。
門一合上,郎劫看著她,冷冷地說:「你在門外站那麼久,腳不會覺得酸嗎?」他早就知道她在門外。她一來,他就聞到自她身上飄散出來的一股淡淡馨香:還有,她那身特殊的氣味——似乎是融合了兩種氣息的味道。
「哎呀,你早就知道了!」陸可欣一邊嬌嗔,一邊繞過紫玉桌,整個人偎進郎郎劫懷裡。「也不讓人家進來坐,在外頭站得腿都酸死了!」瞳眸一溜轉,嫵媚橫牛。
郎劫微蹙起眉,伸手挑起她的臉,打量起來。
現在的她很不一樣!
之前,在人界暗巷中的她,就是這個樣子——妖嬈,放蕩!
這是她的另種風情,還是……
「你有雙重人格嗎?小姑娘。」他開始這麼懷疑起來。
陸可欣明顯一震!但是愕愣的神情只是一晃而逝。她噘起唇,撒嬌地嗔道:「你好壞,這樣說人家。」櫻唇微啟,伸出舌頭在他唇上輕舔。
「這是你的遊戲?」他握住她兩手,凌厲的墨瞳定定地看著她。她一下子純真如赤子,一下子又像墮落的蕩女……莫非,這些都只是為了要挑逗他?不,沒那麼單純!
「什麼遊戲嘛!」她媚眼一勾,拉起他的手按壓在飽滿柔軟的胸脯上。「人家只是很想你,想繼續剛才的事兒嘛!」沒錯!她就是故意勾引他。因為睡著的「她」就快醒了,等「她」醒來時,發現自己做的「好事」,肯定會非常的意外。呵呵……她就是要讓「她」難堪!哼!
郎劫沉吟了下,然後笑了,很邪氣的笑。
「無言、無緒,在外面好好守著,別讓人進來打擾。」
「是!」兩道壯碩身影立刻在門外現身。
無言和無緒只有在他有需要或命令的時候,才會現身。
「現在,你想怎麼樣都行。」送上門的甜頭沒理由不嘗。雙重性格也好、遊戲也罷,他現在就是想要她。他對她愈來愈有興趣了!
妖冶浪蕩的笑在陸可欣唇畔漾開。
她扯掉衣袍,將性感的雪白身軀裸露在他面前,一點也不羞赧或窘迫。
郎劫的眼底忍速燎起一片火。
「愛我……」陸可欣貼近他寬闊的胸膛,解開他的衣袍,在他胸膛又咬又嚙。
「她」就要醒了,呵呵……真好玩哪!這樣耍「她」。
他將她抱起,讓她坐在紫玉桌上面。「把腿張開!」
「是,我偉大的王……」呵呵,「她」要醒了——
在他俯下頭之時,陸可欣低呼一聲:「啊!你在做什麼?」郎劫的唇舌正恣意地侵佔她的最柔嫩之處!
「啊……」為什麼她會在這裡?她不是在他房裡睡著了?「你不是和……」陣陣戰慄讓她無法將話完整說出口。
郎劫不是和長老到書房去了嗎?為什麼現在會對她……
「郎劫……你住手,我有話要……說。」
郎劫抬起頭,不禁愕然!
「你——」為何她的眼神是一片茫然?除了困惑之外,就只有純真與清淨。
「為什麼我會在這裡?」她的神情滿是疑惑。是他將她抱來書房的嗎?
「因為你想我,所以跑來這裡誘惑我。」他笑得很壞。不論她是怎麼了,現在他只想好好索討她的甜蜜!「有什麼話待會兒再說。現在,我要你!」他的長指探進她體內。
「啊——」
「舒服嗎?」他的長指在她體內恣意地探索。
她全身泛起陣陣酥麻。「我……我……」所有的思緒全都飄出她腦際。
「你喜歡嗎?小姑娘。」另一手愛撫著她的飽滿胸脯。
他喜歡看著她為他火熱的模樣。因為,在這時候,他才覺得自己真真正正地獨佔了她。
「回話!」他執意要得到她的回答,手的動作愈加劇烈!
「郎劫——」她倔強地不肯回答。因為,她怕自己一旦承認,就會完完全全沉淪。她對程偉傑的背叛,將會由「被迫」變成「心甘情願」。
「快說話啊你——」郎劫低啞地吼道,撤出長指,將亢奮抵住她,猛地挺身進入——
汗水、喘息、吟哦,在這方天地裡,進燦出美麗、旖旎絢爛的火花。
沉寂夜幕裡,有一道姣美身影正鬼崇地自床幔內起身,小心翼翼地穿著火紅衣袍;生怕一不小心把熟睡中的男子給吵醒。
陸可欣白皙柔美的臉孔在月光下映出一雙妖冶瞳眸,閃爍著狡黠光點,嘴角斜斜上揚。
純真的「她」已經沉睡。現在,這個身體由她控制。
她是墮落邪惡的陸可欣。
沉睡的「她」竟然愛著郎劫呢!很好,就拿這事來打擊善良純潔的「她」。
她要去勾引別的男人!郎劫若知道了,一定會鄙棄「她」,那時候的「她」,必然是肝腸寸斷、痛苦難當吧?
她就是要讓「她」痛苦!她恨「她」!
鬼崇的火紅身影悄悄走到門邊,正要打開門——
「你想上哪兒去?」
她回頭一看——「你……醒了?」糟!把他吵醒了。
郎劫微瞇起眼,審慎地打量她。「你該不會想告訴我,你只是睡不著,想到外面走走、散散步吧?」銳利的目光直直盯住她。
陸可欣竟然仰頭大笑,笑得怪裡怪氣的。
她朝他走近,站在他面前,伸手勾住他脖子,抬頭看他。「親愛的王,我沒那麼好興致在三更半夜散步。」她媚媚一笑,按下他的頭,將唇貼上他的,「我想去勾引個男人快活快活。」
她要讓「她」徹底的被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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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劫扯住她雙腕,冷著瞳眸看她,沉吟著,忽地開口:
「你是什麼人?」冷冽的口吻使得陸可欣唇邊的媚笑凍結住。
他明顯地感受到她身上所散發出的那股邪惡氣息,比起以往還要來得強烈。
她絕不只是雙重人格那麼單純,雙重人格的人,不會擁有兩種截然不同的氣息。
「說!你到底是誰!?」他眼中已經泛出一層怒意。
陸可欣微愣住。「我?我是可欣呀。你怎麼這麼沒良心,才跟人家燕好了整晚,就把人家給忘了,好沒良心呀!」她又嗔又嗲地偎往他的懷中。
她都還沒破壞「她」的形象,就給他發現了。那怎麼行?她還沒玩夠呢!
「快說,你到底是誰?」郎劫又厲喝一次。
很詭異的情況——他眼前這女子明明是陸可欣,但他卻直覺地認為她不是。
陸可欣的眼神是純真乾淨的清澄,而現在站在他面前的女子,有著一雙冶蕩的瞳眸。
之前,他只是一逕地認為她是在耍手段挑逗他,才會忽而天真、忽而浪蕩,為的就是要引起他的注意和興趣;直到現在,他肯定了自己的懷疑——她身上有著極為詭異的秘密。
「你……你在胡說什麼?」陸可欣嗔他一眼。「我就是我啊,還會是誰?」還沒破壞夠,她絕不能露出真面目。
郎劫一把捉住她。「不說嗎?」他微勾唇角,冷笑一聲。「看來,我只好到冥界走一趟了。」
「冥……界?」什麼意思?
他笑得極為神秘。「冥王專門掌管人類的靈魂,只要有名字,就能夠查出你的一切。」
「哼!告訴你也無妨!」既然被識破了,就沒有必要再裝傻。她柔美的嬌顏突然轉為陰惻。「我,是這個身體裡面的另一個靈魂。」
郎劫蹙起眉。
兩個靈魂?一個乾淨如赤子,一個放蕩如妖女?
「她呢?」郎劫抓住她的胳臂,惡聲惡氣地逼近她的臉。「你把她怎麼了?」墮落的靈魂甦醒,純真的魂到哪兒去了?
「她?」柔美嬌顏又是一陣肆笑。
郎劫的俊顏顯得沉肅。
她的狂笑聲止住。「你放心,清純的小百合只是暫時睡著了;等她睡醒,我這個可憐的靈魂又得回到陰暗的角落裡,靜靜等待她下次入眠,我才可以再度出現。」嬌美容顏愈來愈黯沉、陰晦。
郎劫冷冷地瞅住她,忽然開口:「你恨她?」
柔美嬌顏頓時佈滿強烈恨意。
「對!我恨她!我恨透了那個佔住這身體十八年的她!」
她朝他走近,神情陰森,眼底凝聚著濃濃恨意。
「憑什麼她可以快快樂樂的驅使肉身,活在父母的呵疼之下,而我就只能待在陰暗角落裡?」氣憤怒火漲滿五臟六腑,雙手緊握成拳。
郎劫挑眉看她。「你的意思是說——你被困了十八年,直到最近才得以出現?」莫非是被人施了法術?
「她太幸福了!」水媚的眼有股濃濃的忿懣不平。「她擁有我所沒有的幸福與溫暖,我要毀了她。我得不到的,她也不許擁有!」美麗容顏滿是煞氣。「哼!如果這個身體只能在她沉睡時供我使用,我永遠也得不到真正的解脫;與其躲在陰暗角落裡不甘心,倒不如將這個肉身給毀了,我和她的靈魂一起從世界上消失,豈不更好。」
「你敢!?」郎劫狠狠地捉住她雙肩,鷙猛的眼幽幽透出妖異的金色光芒。
「我為什麼不敢?」她抬眼挑釁。邪惡是她的本質,毀滅是她的手段;只有死亡,才代表著她的勝利——她要將「她」一起帶走,她才能撫平十八年的痛苦傷痕。
「你休想帶走她。」冷冽低沉的嗓音有股炙烈怒火,熊熊燃燒出危險的氣息。
她嗤笑一聲。「憑什麼?我想帶走她,誰也奈何不了。」她隨時可以了結生命。
不期然地,她的頸側遭一記重擊,嬌柔身軀虛軟滑下——
「可惡——」意識成了一片空白,昏了過去。
他伸出胳臂,將她接住,摟進懷裡。「誰也不能帶走我的人。」他俯下頭,在她純真的面容輕吻了下。
她的純真只能為他所擁有,為他獨佔。
他抱著她走到床畔,將她放在床榻上。
「無言,無緒。」他朝空氣喊道。
「屬下在!」兩條黑影倏地現身,單膝跪地,等待命令。
「暗中看著她。」他伸手撫上她清新純真的睡顏。「若她有任何怪異舉止,立即制住她。」
「是!」
他一揮手,兩條黑影隨即消失。
他必須到冥界走一趟了……
冥府
侍者領著郎劫來到冥王宮殿。一進宮殿,就響起一道冷冽男音——
「你還沒死?」開口的是一名銀髮灰眸的男子,他渾身散發出冰冷氣息,彷彿一靠近他就會凍結一般。
郎劫抬眼與銀髮男子相視,回諷道:「尊駕仍健在,我怎好一人獨行黃泉路?」
墨瞳和銀眸相對上,進擦出細細火花。宮殿之內,瀰漫一股濃濃煙硝味。人人紛紛走避,就怕隨時有場風暴降臨。
「好膽量,竟敢自已送上門來!」冥王菲迪冷冷一喝,走下台階。「休怪我無情了,狼王劫。」
郎劫冷眼瞥他,「我非常樂意奉陪,冥王菲迪·亞克烈特。」
只見大殿上兩道身影疾速騰空躍起。瞬間,兩人已經交手數十回合,仍不分高下。一會兒,兩道身影各自躍開,分別著地站立。
「好能耐,狼王劫。」冥王菲迪微瞇起眼。
郎劫微哂,「閣下也不賴。」俊眉微挑起。
「小心了,狼王——」菲迪伸手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瞬間,揚起一線黃色光芒——赫然就是冥王拿手的「沙刃」。沙刃如蛟龍,朝狼王筆直而去!
郎劫一彈指。沙刃末近他的身,就被一道金色光芒給彈開。
「閣下的『沙刃』,似乎有待加強。」郎劫一頓,隨即念出一句咒語。
一記風刀直直往冥王頸際劃去——
冥王往後一躍避開!
兩人又要再度出手,卻教一聲嬌斥攔住:「都給我住手!」一抹白色身影倏然擋在兩人之間。
「你們兩個玩夠了沒!」白衣女子雙手叉腰,各自瞪了兩名男子一眼,然後走向郎劫。
「劫——好久不見,近來可好?」冥後芙琳娜給了狼王一個大擁抱,嬌俏臉蛋現出陽光般笑靨。
「好久不見,芙琳娜。」郎劫漾開笑容。
「死小子,別把我老婆摟那麼緊。」冥王臭著俊臉,連忙將冥後拉開。「這麼久沒來我這兒,你在忙什麼?」枉費他們倆是好哥兒們!憋了一肚子悶氣,不好好發洩怎麼對得起自己。
眾人對於冥王和狼王兩人的見面方式,早就見怪不怪了。
只要兩王一見面,大家趕快閃人就對了!待兩王「寒暄」過後,再各自歸回工作崗位就好了。
三人入座之後,冥王先開口:
「無事不登冥王殿。今天來;是為了什麼事?」
冥後瞪他一眼,又轉頭對郎劫一笑。「別理他,他這幾天心情不好。」
事實上,冥王冥後已經吵架鬧彆扭了好些天;她氣不過,乾脆將冥王踢出房,讓他夜夜「孤枕難眠」;也就是說,冥王現在正因慾求不滿而心情蕩到谷底!
郎劫淡然一笑,「看在芙琳娜的份上,我不會和這傢伙計較的。」他頓了下,笑臉褪去。「今天來,的確有事。」
「是為了一名女子?」冥後神秘地微笑。
郎劫微微勾唇淡笑,「你何時作了占卜?」冥後未嫁入冥界之前,曾是巫界的超級女巫,她能預知他的目的一點也不奇怪。
但冥後只是搖頭,伸手拈起郎劫肩上一根微卷細發,笑著說:「我只是小小的猜測了下。」她搖搖手上那根微卷髮絲。
郎劫看向冥王,緩緩地說:「冥界的『元生地獄』可有少了一縷幽魂?」無生地獄裡皆禁錮住一些妖邪靈魂。
冥王冥後一驚!
「你怎麼知道!?」冥界平白無故少了一縷邪靈之事根本未曾宣揚,狼王如何得知?
「果然如我所想一樣。」郎劫微蹙起眉頭。他看向冥王冥後,沉吟了會兒,才說:「如果,那縷邪靈已經潛藏在一名人界女子體內十八年,還能將它捉得回嗎?」
「人界女子?」冥王沉吟道。
冥後則默然似在思索著事情。「劫,你該知道,靈魂若離開肉身,那肉身必然死亡。」人類和他們是不同的。
「若是那副肉身同時擁有兩個靈魂呢?」他傾身靠向冥王,目光犀利。「你可有辦法將那縷邪靈收回,而不傷及另一魂魄?」這才是他最迫切想知道的。
「恐怕很難。」冥王面色凝重_。「畢竟,人類沒有道行或法術修行,這種勞心傷神的事人類恐怕無法承受。」冥王說出為難之處。
郎劫面色一沉,瞳眸逐漸轉為金色「你非救她不可!」
他強悍之語一出口,冥王和冥後不禁愣住!
「劫,你和那名人界女子……」可能嗎?向來只會嗤笑情愛、視女人為玩物的狼王劫,也懂得愛人了嗎?而且……還是人界的女子?
看出他們的猜臆,郎劫唇畔微微一勾,「她是我的人,誰也不能將她帶走。」
一直沉默的冥後,突然神秘…笑。她眨眨靈魅大眼,開了口:「可曾聽過『黑巫一族』?」她目光落在郎劫臉上。
郎劫和冥王一愕。
「畢德穆勒的黑巫一族?」
冥後吁了口氣,緩緩說道:「那名人界女子極有可能黑巫族人施了最為殘酷的『死咒』?那是黑巫術裡最凶殘陰毒的詛咒。」
「該死!」郎劫握拳斥喝一聲。渾身勃發的怒氣,頓時掃倒殿內許多物品。
「死小子,你想毀了我的宮殿啊!」冥王怪叫一聲。真是交友不慎!
郎劫遏住體內澎湃的怒氣,轉過頭,看向冥後。「芙琳娜,你是巫界的超級女巫,一定有辦法解掉咒術,對不對?」金色瞳眸轉為墨黑,熠熠生輝。
冥後思慮了會兒,才開口:「我是知道解咒的咒語啦,可是……」她臉色怪異地看著郎劫。「解咒時,還得有一樣東西。」那「東西」還挺麻煩的。
郎劫一急,上前捉住冥後的手。「什麼東西?」他現在想的,就只有陸可欣!
冥王的臉可臭了。「死小子,別給我動手動腳的!」長臂一伸,把妻子拉了回去。他是標準的「吃醋大丈夫」。
冥後甩開冥王的手,撇嘴瞥他一眼。
冥王只有苦笑的份。
冥後走向郎劫,打量著他,「解咒時,得有那名人界女子所至愛的男人的血才行。」頓了會兒,她又問:「那名女子可有至愛之人?」若沒有,徒有解咒方法也只是枉然。
大殿之上,猶如罩下冷空氣。
「用我的血。」冷凝的聲音自郎劫口中逸出。
冥王冥後臉色略顯怪異,瞪著眼直盯住他看。
「劫。」冥後蹙眉。「你是那名女子所愛之人嗎?倘若不是,那名女子便會……」
郎劫跟底又微微泛出金色光芒。
手一揮,一張檜木桌頓時被他擊裂!
「她只能用我的血解咒,只能用我的血!」…什麼至愛的男人?為她套上戒指的未婚夫嗎?混帳!
她是他的,他絕不允許她心中有別的男人!
她的純真只能為他一人獨佔!
「走。」他看向冥後。「跟我到狼界一趟,芙琳娜。」
「不行!」冥王的臉又黑又臭,活像人搶走心愛的寶貝。
「菲迪!」郎劫的臉色沒比他好多少。這傢伙到底哪根筋不對了?陰陽怪氣的。
「不要理他,我們走。」冥後倒是很乾脆。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
「你……」郎劫氣得幾乎要衝上去揍人了。
冥後將冥王拉到旁邊,在他耳畔說了句話。沒多久,她便隨著郎劫離開。
只見大殿上,俊帥的冥王兀自傻笑。
太好了!終於不必再抱著枕頭睡覺了
狼界
一陣急促的拍門聲刺入耳膜。
「可欣,你起來了沒?你要睡到什麼時候啊?」
「嗯……小喜?」悠悠轉醒的陸可欣起身著裝。
她打開房門,小喜興匆匆地跑進來。
「哇!」小喜一邊環視,一邊拉住她,「好羨慕你耶!」真好,被王選來當貼身侍女。唉,人長得漂亮就是不一樣。
陸可欣臉頰一陣熱燙,尷尬地垂下頭。
「哎呀!不用不好意思啦,這機會別人求都求不到呢!」搞不好,以後有攀上後座的可能哩。呃……可是,可欣是人界女子耶,王的侍妾又那麼多……哎呀,管他咧!她來又不是為了這事。
小喜神秘兮兮地拉過陸可欣,小小聲地說:「要不要參一腳啊?咱們好久沒玩了!」嘿嘿,王列冥界去了,侍衛都調到邊界巡守,王宮裡面空出許多「死角」可以玩哩!不好好玩個夠怎麼行?
「什麼參一腳?」陸可欣一臉的問號。
小喜撇嘴瞄瞄她,怪裡怪氣的亂叫:「少來了你!上回姊妹們被你削得慘兮兮,人人都想跟你討回來咧!走走走!」二話不說,她拉了人就要走。
「小喜,你能不能把話說清楚?」她真的一頭霧水。
小喜抓抓頭,上下瞄著她,沒好氣地說:「你上次玩骰子、牌九、四色牌,贏了姊們好多首飾珠寶,人家不甘心,今天逮著機會,想要向你討回去啦!」
陸可欣臉色頓時刷白。
「咦?你怎麼了?」小喜回過頭看見一張慘白嬌顏,嚇了一跳。「你沒事吧?」
「你說我……和你們一起……」
小喜猛點頭。「是啊,我都不知道你那麼神勇呢!早知道,我就拜你做師父了。啊?你沒事吧?」
陸可欣一陣踉蹌,小喜連忙扶住她。她勉強開口:「我不太舒服,想再休息一下。」
「要不要請韋御醫過來?」
她搖頭。「我躺一下就好了。」她只覺全身泛起冷意。
小喜再次確定她沒事才離開。
「不對勁……」陸可欣喃喃低念。「真的不對勁
發生在她身上的異樣,全在這時候串連起來。
打架的痕跡、手上的煙味、全身的酸疼……還有,她突然出現在書房和郎劫……
羅敏兒看見她和人打架,小喜說她和她們玩牌,郎劫說她跑去書房挑逗他……天呀!她到底是怎麼了?誰來告訴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哼哼……
「誰?」又是這個笑聲!「你是誰?你到底是誰?」
我?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們兩人共同擁有這個身體;十八年,整整十八年了!
柔美嬌顏毫無血色,全身顫抖。「你胡說!這怎麼可能!?」
我有沒有胡說你很清楚!
「不……不可能……」
我被困在黑暗中十八年了,只能在你睡覺時擁有這個肉身,做我想做的事!我抽煙、跳舞、打架、賭博,還勾引你的郎劫呢!如何?這些令你很難堪吧?純真的小百合。哈哈……
「不、不會的,不可能……」
住口!你這個幸福的小百合根本不知道黑暗的冰冷和孤獨!你擁有幸福和溫暖,而我呢?我一無所有!我恨你!我得不到的,你也休想有!
「不……你走、你走,你快離開我的身體,你走!」
哼哼……走?我會走,但是你得跟我一起走,我要殺死你!
「不——」她無法相信自己的手竟然動了起來,掐住自己的脖子!「郎……劫……」腦海裡一片空白,她只想到這個名字,斷斷續續低喊出口。
忽然,兩道黑影出現。無言、無緒捉住她掐著脖子的手。
「你們……」她記得他們。
無言和無緒交換個眼色,準備將她打昏,免得她真的殺了自己。
這時,門被打開,一男一女走了進來——
陸可欣踉蹌的撲進郎劫懷裡,淚眼婆娑。
「郎劫……有個女人在……在我身體裡面……」
「別哭。」郎劫將她緊緊摟住。「你會沒事的。」以前也見過她哭泣,卻沒有現在這種不舒服的感覺。「你是我的,沒有人可以把你帶走!」他回頭看向冥後。
冥後芙琳娜走了過來,對郎劫道:「讓她入眠。」
郎劫將手放在陸可欣額上,喃唸咒語。
「你不要走開……我好怕……」陸可欣的意識逐漸模糊起來。
「我會待在你身邊。」他在她唇上輕輕一吻。「睡吧,醒來就沒事了。」她的淚竟讓他心底掀起一片波濤。
「郎劫……」她的身體愈來愈輕飄,思緒愈來愈沉;只記得,郎劫的吻好溫柔、好溫暖……
待她睡去,郎劫回頭看冥後,只道:「來吧。」他拿著短刀,在胳臂劃了一刀,觸目驚心的鮮紅立時淚淚流出。
冥後合眼,念著咒語,劃出許多繁雜手勢,血液成了一道漩渦,重重裹住陸可欣。
這時,陸可欣突然睜開眼,掙扎起來,又踢又吼。
「不!我不要一個人走!她得跟我一起走!」鮮紅血液將她重重包裹,猶如繩索捆住一般,她根本動彈不得。
「孽障!給我乖乖回到『無生地獄』吧!」芙琳娜一聲厲斥,伴隨著咒語,一道白色光芒罩上陸可欣。
「我不要一個人回去——」
尖叫嘶吼戛然終止。
鮮紅血液以及耀眼的白色輝芒逐漸化為輕煙,裊裊散去。
郎劫摟住陸可欣,側過頭問著冥後:「她沒事了?」他心中竟有股前所未有過的忐忑。
芙琳娜拭去~臉的汗,幽幽一笑,「她沒事了。」那女孩竟然真的對郎劫……
「謝了,芙琳娜。」他將懷中人兒抱到床榻。
芙琳娜淡淡笑著,慢慢退了出去。無言和無緒兩人也隨即消失。
郎劫看著陸可欣的睡顏,_不自覺地,唇角微微上揚。「你是我的人,沒有人可以將你從我身邊帶走。」
他不知道,心底那股細細潺流而過的暖流是什麼。只知道,看著她柔美純真的容顏,心裡頭就覺得很舒服、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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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可欣的事情很快地在狼界傳開來。人人都知道她曾被咒術縛身,狼王為她請來冥後為其解咒。
也由於這個事情,王宮裡面的所有人對陸可欣的態度,有了很大的改變。
她的地位儼然超出了「貼身侍女」這個身份。
人人都以為,狼王對她是特別的;比起一般侍妾來說,她在狼王心中的地位要比她們高了許多。
可是,狼王的態度仍然讓人無法捉摸;他仍會點召侍妾陪寢——而且,聽說水界的翩翩公主是最有後位希望的候選者,並且即將在近日內到訪。
諸如此類的傳言,眾說紛紜。
不過,即使陸可欣不是未來的後位人選,大家也還是非常喜愛她。
她純真的氣質、乾淨的氣息、惹人憐愛又有點迷糊的個性,讓人覺得與她親近是件非常舒服的事。當然也有例外啦!像——狼王的侍妾們就對她非常眼紅,因為嫉妒嘛!
她們總認為,憑什麼一名人界來的小小侍女,能夠和狼王共睡一房,那可是天大的恩澤榮幸哪!基於報復心態,她們便將翩翩公主即將來訪之事告訴陸可欣,並且還對她冷嘲熱諷了一番。
陸可欣卻從來沒有想過要坐上王後的寶座。身份、地位對她來說,都是沒有意義的榮華富貴罷了。她要的,不過是專一且真摯的情感而已。但,她從不敢奢望自己能夠擁有。
郎劫……是不可能給予她這份專一的真摯。
她一直都很清楚,自己絕不能沉淪;一旦沉淪,她便會千瘡百孔、體無完膚。
從不識情愛為何的她,竟是因他而識得情愛。
也因為他予以她情慾的滋潤,使得她由純真的少女蛻變為女人。
她是徹徹底底的背叛了程偉傑……即使,她從沒有愛過程偉傑,她仍是他名定的未來妻子;她該對他忠誠的,可是,她卻背叛了忠誠,選擇了沉淪。
她想離開這裡,拋下一切的情纏愛慾。
唉……惆悵纏纏綿綿地糾住了她。
即使是溫潤晶瑩的水,也滌不去她心中的惆悵呀
本想借由水的洗滌,洗淨心底的煩瑣情帳;沒料想到,溫水的滋潤競讓她的思緒愈是清晰透徹。
由於太過專注於冥思,沒發覺身後有人進了浴池,朝她而來。
一隻胳臂由她身後橫圈住腰際,隨即,一具溫熱軀體貼在她後背。熱息噴在她耳後,令她起了一陣輕顫。
「啊!」驚詫低呼逸出她櫻唇。
「你在這裡,難怪我找不到你。」郎劫在她頸窩輕輕吮了下。
他的聲音聽起來似乎心情頗好。也難怪了,他一連三晚都在西苑點召侍妾陪寢……想必是侍妾將他服侍得極好。
「找我有事嗎?」她輕輕地想要退開,卻被他緊緊摟住。
他在她肩上輕咬一口。
「沒事,只是想看看你。」沒見到她柔美的秀顏,總覺得心裡頭怪怪的,說不上來為什麼。
「我有什麼好看的?」一想到他成千以計的侍妾,心裡一陣惆悵,不自覺地喃喃出口,雖然很微弱,但郎劫還是聽見了。
「怎麼,三天沒回東苑,你吃醋了?」帶笑的語調,擺明了是在調侃她。
她覺得心頭被撞擊了下。「我沒有。」心虛地不肯承認,忙要起身。「我……想起來了。」雖然有過無數次的歡愛,但對於裸裎相對,她還是倍覺羞赧。
他長臂一伸,又將她拉回。「你在逃避我?」他將她帶到浴池邊,讓她靠坐在浴池牆面。
郎劫探索般的銳眸,令她心慌了起來。
她搖頭。「我沒有。」她不能承認她的確是在逃避著。
他執意要得到答案,逼向她。「說謊。」
郎劫的斬釘截鐵,令她微微一震!
「我沒有!」太快的否認反而像是欲蓋彌彰,心跳不受控制地狂亂跳了起來。
「哦?」他犀利的目光彷彿要穿透她靈魂似的。「是嗎?」目光移到她雪白的胸脯,邪氣的笑痕隱隱勾起。「你心裡可有我?」他突然一問。
「我……沒有。」細若蚊吟。她必須否認不可,一旦親口承認,她必會墜落到悲慘的洪流,任自己沉溺其中。
「又說謊。」慵懶的口吻看似無害溫吞,實際上,則蘊含著波濤洶湧。
「我沒……嗯……」胸房的一陣撫揉,讓她出口的否認成了抖顫的呻吟。
郎劫的凌厲墨瞳逐漸蔓開情火。「說,說你心中只有我!」命令的口吻,有著極霸道的獨佔意味。
「我……」不能承認呀!「不……我不知道。」
「不知道?」他挑眉,一手滑向她下腹。
她全身竄過一道電流,直竄進神經末稍。「唔——」細吟哦自口中逸出。
「你的身體為我而熱情,你還想否認?」他就是要她親口承認。
她只能沉默以對,難堪地別開臉。她知道自己的身體早已不受控制地背叛理智。
「真是固執啊你……」邪氣的笑深深在他唇邊漾開,
「別這……樣,求求你……」她不明白為什麼郎劫執意要她承認?為什麼?她怕承認之後,再也不能自拔呀!他不會愛她,她又如何能放任自己的情感,任其幻為泡影。「求你別再逼我了。」
「只要你承認心中有我,我就不再逼你,嗯?」邪惡的拇指卻是更劇烈地揉捻不停。「說!」!
「啊——」她低呼出口,全身猛然繃緊。
「說,你心中只有我一人……」他啞著嗓音誘哄地輕喃。
「我……」她的理智隨著全身的戰慄侵襲,逐漸渙散。「我心裡只有……你……」
郎劫滿意的笑容蕩在俊美的臉孔,兩指在她體內進出。
「愛我嗎?小姑娘。」他邪惡地笑著問。
她咬住唇,不吭聲。
「告訴我,乖。」。
「不要問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怎麼能夠承認呢?她會萬劫不復呀!
「不知道?」雖然已經在解開她的死咒時就知道了她的情感,但他就是要聽她親口承認。
看著她泛紅抖顫的美麗嬌軀,又嬌荏、又柔弱,一陣陣熱潮不禁向他下腹,洶湧澎湃、慾火中燒!
「不要……這樣……」她楚楚可憐地哀求他。
「不要?」他邪惡一笑,在她體內蠕動的兩指愈加強悍地進出。
「啊——嗯……」震撼的快感終於擊垮她的理智!
「你喜歡吧?」他邪氣地調侃她。「你的身體早已為我熱情地濕潤了,你還不肯承認?」
他欺身傾近她,低嗄著嗓音誘哄地說:「說你愛我……」他輕舔她微啟的唇。
「我……」不受控制的思緒,再也禁錮不住心中狂湧的情感,她終於開了口:「我——愛你。」從一開始,她就愛上他了。
郎劫得意地笑了。「這樣才乖,小姑娘。」
今天,是水界的翩翩公主到訪的日子。
大殿之上,熱鬧地喧嘩著。
郎劫即是一國之王,自然是盛裝出席迎接賓客。
而他的貼身侍女——陸可欣,當然也得隨侍在旁,一同跟著出席。
隆重的排場,足以顯示出郎劫對翩翩公主的看重。
尤其是在見到美麗溫婉的公主之後,陸可欣的心更為緊縮了。
氣質多麼高雅的公主!溫婉又嫻靜的氣韻,顯示出大家閨秀的氣質;有如一顆閃亮的珍珠,讓人無法移開視線。
郎劫自公主一進大殿,便將眼光集中在優雅的公主身上,兩人熱絡地相偕入座,完全將一旁的陸可欣冷落了。
她的心微微地在抽痛……他對於她,只有肉體上的眷戀罷了。
好傻,為什麼要承認自己是愛他的呢?平白的賠上一顆真心,卻遭他任意擺佈……
「杵在那邊做什麼?還不過來。」郎劫一回頭,見她呆站在角落,沒有跟隨在他身側,心裡老大不痛快起來。
陸可欣緩緩走向他。
公主一見到陸可欣,眼睛一亮,「狼王,這位是?」去年來並沒有看過這女子,會是什麼人?
郎劫將目光調回,平淡地道:「我的貼身侍女,名喚可欣。」淡漠的口吻,好似她是小花小草一般。
陸可欣心裡又是一陣刺痛。果真不該愛上他呵
公主微微一愕,但隨及淡淡笑開,柔柔地說:「好美麗的女孩兒。您真好福氣,能有這般花容月貌的美婢服侍。」
原來這女孩就是傳聞中來自人界的女子,果然美得純淨可人。
據說狼王曾為了她,請來冥後為其解除惡咒。這女孩對狼王來說,會是特別的嗎?
「公主何嘗不是天仙美人?」他淡漠地瞥了陸可欣一眼。「還不過來斟酒。」
陸可欣沒有表情地一個口令、一個動作,像個沒有生氣的人偶。
她感覺得到,公主身旁那名喚紅綺的貼身侍女,朝她投來敵意的眼光。
但她的心思~片混亂,根本沒法多想。
她斟完酒,想要退開,卻讓郎劫伸手攔住。
「待在這兒。」他要能夠時時見得著她。
他拉她在身側坐下。
公主心中一愣,趕緊垂下眼,掩飾心中的落寞。
公主身側的侍女,又瞪了陸可欣一眼。
旁座的宇紹開口打破沉寂:「不知道水王和水後兩位近來可好?」唉,無聊死了。食君俸祿的他,不能不出席啊!早知道就學菱兒裝肚子痛。
公主抬起臉,朝宇紹微笑。「他們兩位身體很健-康,多謝宇丞相的關心。」
夏侯屹自然也出席了。他朝公主微頷首,並說:「公主氣質高雅、容貌出眾,捨妹若能有公主一半的好,我不知有多高興!」本想隨意聊聊,沒想到一時感慨,倒是真的有感而發起來。
正舉杯喝酒的字紹竟給嗆住,咳了起來。
「咳咳……抱……歉,失禮了。」字紹臉色怪異地看著夏侯屹。菱兒若能有公主的一半?笑死人了!那丫頭若能有一天不出「意外」,就要燒香謝佛了!
「將軍過獎了。」公主朝將軍頷首。「菱郡主才真是可愛呢!」
她頓了下,又回過頭來看著郎劫,說:「這次突然來訪,實在是太唐突了。」
公主的戀慕,悉數展露在嬌羞酡紅的美麗臉孔。
「公主太見外了。」郎劫俊魅的眼撩勾著翩翩公主的芳心。「你能來,我高興都來不及呢!」美麗的事物人人都愛看,他自然也不例外。
公主又是一片潮紅襲上臉,煞是嬌媚動人。
陸可欣悄悄別開眼,只覺得心裡不斷傳來一陣一陣的抽痛。
尤其在郎劫和公主熱絡親暱談笑之時,她心口的抽痛益形劇烈。
一名小廝跑來,在宇紹耳邊說了些話。只見他原本的閒逸淡笑,全由氣急敗壞所取代。他匆匆忙忙的告辭離開。
夏侯屹向那名小廝問了些話,先是一愣,然後笑了,像是有點幸災樂禍似的。然後他也起身,跟著離開。
這時候,長老走到郎劫面前,先是看看公主,再回頭看向郎劫,必恭必敬的一揖,緩緩說道:「王,關於立後一事——」
一道瓷器墜地的碎裂聲,突兀地打斷長老的話!
「我……對不起……」陸可欣臉色蒼白地道歉,心一慌,下意識地彎身撿拾碎片。「好痛!」尖銳的碎片缺口在她指尖劃出一道血痕。
「你在幹什麼,笨手笨腳的!」郎劫不悅地沉聲斥喝她.
她又慌又亂,忙要縮回撿拾碎片的手,一不小心.又割出一條血痕。「好痛——」但她的心更痛。
郎劫扯住她手腕,瞪著她。「下去——給我退下去!」他粗魯地吼著推開她。又是那種感覺——就和看見她在哭泣時他覺得很不舒服一樣。他討厭看見她的血、討厭看見她受傷!
陸可欣顫著雙腿,緩緩退出大殿。
她渾渾噩噩地走著,一路走到了花園。
勉強忍住的淚水,撲簌簌的滑落兩頰。
立後……他要立翩翩公主為後了。她只是一個意外出現在這個國度的人,他眷戀的只是她的身體
「爹地,媽咪……」她好想家、好想回去……怔忡的思緒被前方的喧嘩拉回。拭去淚水,走近一看——是他們?
「咦?你也來了?」夏侯屹發現了她。「那好,咱們一起看戲吧。」他笑著說。
「看戲?」她看看樹旁站著不動並且臉色很難看的字紹,再仰頭看看蜷縮在樹上的夏侯菱——這是什麼情形?
「下來。」字紹雙手環抱在胸前,看著夏侯菱。
「不要。」很乾脆的拒絕。
宇紹皺了眉。「給我下來!」這丫頭!
「白癡才會下去!」下去就會被當花肥——給埋了,!「要死了,哪個不要命的跑去跟你打小報告?」她也才「得手」而已,他就殺來了。
「下來。」宇紹咬牙進出話。
「不要。」她頓了下,「你快去把那張糧倉設計圖撿起來黏好,晚了就來不及了。」為了轉移他的注意力,她只好抖出她的「意外傑作」。
「什麼!?你把那張圖給毀了?」
樹下的人青筋暴凸咆哮個不停,樹上的人只是嘿嘿乾笑。
「給——我——下——來!」
「不——要!」
「好,很好。」字紹的俊臉一抖一抖地。「你不下來是吧?好,我上去。」
話一落,他縱身一跳,躍上樹捉住夏侯菱。
「哇——」夏侯菱鬼叫鬼叫地。「救命啊!殺人啦!」
陸可欣看得傻眼。
「這是怎麼回事?」她看向夏侯屹。「你……不去救你妹妹嗎?」宇紹看起來像要殺人了。
夏侯屹悶聲笑著,像是憋得很難過似的。「不用管他們啦,咱們看戲就對了。」他擺擺手。
「你們這裡的人都有特異功能嗎?」要不,宇紹怎麼能跳那麼高?還有,她的「怪病」也被那名白衣女子給治癒……他們要不是有特異功能,還會是人嗎?
夏侯屹神色怪異地看了她一眼,忽又聽得夏侯菱怪叫:「我拿到了就是我的!」她兩手緊緊抓著一面白色玉牌。
「拿!?」宇紹冷嗤一聲,「鬼鬼祟崇潛入我房裡,偷偷拿走令牌,這還叫作拿?」
陸可欣一愣。令牌?她再看向爭吵的兩人。
夏侯菱又吼道:「我偷的又怎樣?誰教你不把令牌借給我。哼!小氣鬼!」她作了個鬼臉。
宇紹氣得臉都歪了。伸手攬住她往下躍,兩人在地面站定。他二話不說,拖著夏侯菱就走。
「放手啦!」夏侯菱齜牙咧嘴。
「閉嘴!」宇紹吼她一聲。「太久沒教訓你了,瞧你野成什麼德行?走!」
兩人一路吵吵鬧鬧地離去。
「他們……」陸可欣愣愣地看著一逕悶笑的夏侯屹。
「沒事,紹只是想管教一下他的未婚妻而已。」頂多打打她屁股罷了。
「未婚妻……」這三個字又掀起她心海一片波濤。
未婚妻呵——如果她不背叛自己的未婚夫,不讓自己的心沉淪,將情感給了郎劫,現在她也不會嘗到痛苦的滋味。
是她咎由自取,活該受到報應吧?
她是不該愛上郎劫的呀……
「你沒事吧?」夏侯屹伸手扶住腳步踉蹌的陸可欣。
「我沒事,謝謝你。我想先回房了,晚安。」
夏侯屹微微頷首。
陸可欣轉身走開,才走到迴廊,就遇上月牙兒。
「可欣。」月牙兒朝她走來。「剛才……你和夏侯將軍在談些什麼?」月牙兒吶吶地問。她遠遠就看到夏侯屹笑得很開心不知道為什麼,她心裡覺得很不是滋味。
陸可欣沒留意到月牙兒略微怪異的神色。
「我們只是閒聊了一下,沒有談什麼事。」
月牙兒輕輕咬了一下唇,側過頭來看著她。
「可欣,你……來這裡這麼久了,會不會想家?」
「當然會呀。」她的眼微微垂下,泛出一層水光。「我好想回去、好想回去……」她哽咽著低低啜泣起來。
月牙兒在心中思量著。忽地,突然開口,像是在喃喃自語,「你可以偷王的令牌——」她猛地頓住,兩手摀住嘴,像是詫愕自己說錯話。
「偷令牌?」
月牙兒瞠眼猛搖頭。「不不不!要是被王捉到那就慘了!」她緊緊扯住似在考慮著的可欣,急忙喊道:「可欣,當我沒說。」老天!她怎可以因為一時的嫉妒,而希望可欣快點回人界,要她去偷王的令牌呢?
「月牙兒,我要回房休息了。」
「可欣——」
月牙兒看著陸可欣若有所思地離去,心裡起了一陣內疚與自責。
回到寢房,她先進內室看看——
他還沒回來。美麗的翩翩公主令他嘗戀得離不開了吧?
苦笑漾在唇邊。還是回去吧。
「令牌會放在哪裡呢?」
陸可欣開始找了起來。
「沒有……」翻開衣櫃,只有衣飾。「這裡也沒有。」桌子的抽屜只有書和一些文件。
到底在哪裡呢?
她又陸續找了許多可放置物品的地方,仍然沒有白色令牌的蹤跡。
忽然,瞥見抽屜暗格裡有抹白色物品,伸手取出,一看——
「找到了!」就是這個,和夏侯菱手上拿的白色玉質令牌一樣!
突然,一陣冷冽氣息自她身後竄入背脊——
回頭一看,她刷白了臉,手上的玉牌掉落在地。
郎劫冷冽的墨瞳凌厲地盯視著她。
他粗暴地拽住她兩隻胳臂,冷冷地自牙縫進出話:「你偷令牌?」
「我……我只是想回去——」
「休想!」墨瞳轉為妖異的金色光點,幽幽透出森然光芒。
陸可欣激動地打他,哽咽地道:「你說只要我當你的侍女,你就要讓我回去……」
「你哪兒也別想去!」他攫住她顫抖的下巴,定定地望住她。「你只能待在我身邊,不論我走到哪裡,你就得跟到哪裡;就算是地獄,你也得陪我一起去!」
「不!我要回去——」她的抗議全被他吞進嘴裡。
他的吻既狂掠又粗暴;那不是吻,而是在懲罰她!
「痛!」她嘗到一股鹹澀的血腥味,感覺到唇又麻又痛。
「記住了,你是我的。」他舔去她唇角的血,慢慢地勾出一抹噬血的冷笑。
在看見她的淚水之前,他將她甩上床,冷著一張臉,忿忿地走出寢房。
他的心煩意亂讓他沒能去深思,為什麼自己不願讓她離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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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狼……我居然不知道……老天!」她不斷暱喃,兩手下意識地要推開郎劫,但他一隻大掌便將她兩手反箝背後。
一時的驚駭,加上郎劫的箝制,她一急,胡亂地扭動身體,開始掙扎。
「你放手、放開我!」天哪!她愛上的男人居然是狼?這……太意外,太突然了……
「不許拒絕我!」郎劫沉聲一喝。只有她——就只有她不能拒絕他!
「你——啊!你做什麼?」見他一手翻進裙擺裡,陸可欣驚呼一聲。
不顧她的掙扎,他的手強行拉下她底褲,長指帶著強悍的懲罰,毫不留情地擠進窄窒幽穴,他要她感受他的存在。
「好痛——」陸可欣咬住唇,全身繃緊。
低沉含怒的聲音傳人她耳裡:「你不該挑起我的怒氣。」不忍見她痛苦的表情,長指緩緩撤出。
他俯下頭,貼近她耳畔,聲問道:「弄疼你了?」語氣是疼惜的悔意。
她忍住淚水,委屈的眼光瞅住他,輕輕點頭。
他擁住她,在她微微抖顫的唇輕吻。「你怕我?因為我是狼?」
陸可欣點頭,但隨即又搖頭。「我嚇了好大一跳。我從不知道自己竟然會來到狼的國度,你和所有人……全都是狼。」教她如何一下子就接受這個事實?狼……是她太迷糊,還是少根筋?許許多多奇特的事件在她週遭發生,她竟然到現在才明白真相。
郎劫在椅子坐下,讓陸可欣坐在他腿上,深情地看著她。
「你愛我嗎?」墨瞳晶燦炯亮,猶如烈火。
「我愛你……」她小小聲地道。
他輕撫她微卷的發。「既然愛我,就留在我身邊,永遠和我在一起。」
「可是,你是……我是……」難道真要她也變成狼?
「我會讓你與我們一樣。」他會讓她改變人類體質,她得陪在他身畔,永遠。
陸可欣又驚又駭,一下子亂了思緒。
天呀!她得變成狼,離開父母、朋友、生長的國度
「我……給我時間,讓我好好考慮。」她愛他,但是這一切來得太突然了!她所有的思緒都雜亂成一團,根本無法理出什麼頭緒來,她必須好好想一想。
看出她的猶豫不定,郎劫墨黑雙眸凝聚一股執拗。他緊緊握住她雙肩,語氣迫切地道:「我會給你時間,但不是讓你考慮,是要讓你適應。」看著她慌亂無措的神情,他輕吻她的頰。
「可欣——」郎劫倏地低吼,將她抱得緊緊的,像要把她揉進他身體裡一樣。「你是我的、是我的!」獨佔的口吻,似在喃念又似在宣告。「在人界時,我已經放過你了;現在,是你自己闖進狼界來!一旦落入我手中,你就休想逃開了!」
他的炙烈情火像是一把利刃,直直射入陸可欣的心房。
「給我時間……我要好好想一想,」為了愛,她必須作取捨。好難呀,一切來得太突然了。
郎劫挑起她白皙的下巴,在她柔軟紅唇又吮又吻,深情嘗戀地。
「你,是我的。」厚實大掌隔著衣料擠捏她飽滿胸脯。「這身子的每一寸、每一處,都屬於我一人。」另一隻手滑到她私處,隔著衣料揉捻隱匿的女性核心,很快地,手上滿是她熱情的濕意。
「我只要你,這輩子只要你一個,懂嗎?」
「嗯……我……」在他眼中看到狂烈的慾望火苗,她羞紅臉,微微垂下頭。
叩叩的敲門聲,阻斷了郎劫所有的動作。
「該死!」他低聲詛咒一句。「什麼事?」
郎劫不悅地皺起眉頭,陸可欣則是羞窘地自他腿上下來,雙頰得似火。
「臣有事要奏。」宇紹與夏侯屹恭敬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我……先回房去。」陸可欣匆匆地開了門,頭垂.得低低的,顧不得打招呼,連忙越過門外兩人,倉促離去。
宇和夏侯屹對看一眼——
呃,來得真不是時候。不知道「某人」的慾火,會不會轉變成怒火?
「還杵著做什麼!」房內一聲沉厲咆吼傳出。「想當門神嗎?」郎劫挑眉看著他們兩人。
兩人進屋,要行臣禮,郎劫揮手阻斷。「免了,有什麼事?」現下無旁人,不需要這些繁瑣禮節。
「邊界又有狐族前來擾事。」宇紹將一份報告呈遞給郎劫。
「王。」夏侯屹上前道:「您還打算陪狐王玩多久?」若不是王存心戲耍,狐族那種小伎倆根本不夠看。
郎劫忽地眼露冷肅光芒,開口一喝:「已經來了!」空氣之中,隱隱飄來狐族氣息。
郎劫躍過紫玉桌,隨著狐族氣息而去。
字和夏侯屹隨即跟出。
只見東苑庭園裡,赫然立著五名黑衣人。那是狐界的殺手——「黑焰」!
郎劫臉上儘是閒逸之情,不疾不徐地開口:「想玩『狙殺』的遊戲嗎?」很明顯的是在嘲諷黑衣客。
黑衣客自是怒氣沖沖。「納命來!狼王劫——」
五名黑衣人一起揮動利刃,目標自是嘴角噙笑的郎劫——
郎劫身形一躍,飛快穿梭於黑衣客之間,五人各自被擊了一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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